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說罷,往紀鳶手背上拍了兩下,囑咐了幾聲後,便又一路艱難的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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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紀鳶這一夜輾轉未眠,心裡隱隱猜測到,鴻哥兒定是受人欺凌了,對方怕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不然,她那般再三詢問,鴻哥兒如何都一直咬牙不說?
怕是即便說了,亦是於事無補,不過是白白徒增煩惱罷了。
鴻哥兒想要咬牙忍著,可是,他卻不知,人性究竟能夠醜陋到如此地步,有些事情,有些時候,不是你忍忍便可相安無事了,有時候,你越發忍讓,對方只會越發覺得你懦弱可欺,非但不會收手,反而會變得愈發變本加厲。
當一個施虐者興奮到不可掌控的時候,當一個受害者的忍耐到了無處宣洩的時候,那麼,意外便隨之而來了。
紀鳶的記憶中便發生過這麼一樁事兒,應該是六七歲的時候,紀家莊子附近曾出過一樁命案,便是那柔弱老實的媳婦常年遭受丈夫的毒打辱罵,她整整忍了五六年,生生由一位二十不到的少婦熬成了個神似三四十的憔悴婦人,大抵是懷恨在心,又大抵是心如死灰,在一個安靜的午後,直接往午膳裡下了毒藥,一家老小七口人全都七竅流血慘死家中,一個活口都沒留,最小的么兒還有十餘天便滿兩歲。
這樁命案發生的時候紀鳶已經懂事了,是以,記憶猶新。
她難以想象,當年那個婦人是如何絕望與痛苦。
也難以想象,九歲的鴻哥兒是如何扛得住這些欺凌毆打的?
她自然是相信鴻哥兒的為人,卻擔憂那不可掌控的未知數,於是,第二日一大早,紀鳶便親自去三房給鴻哥兒告假,並想要向那三房的五公子打探一番,鴻哥兒是五公子的伴讀,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向來那五公子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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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未想,方進了院子,便遠遠瞧見那五公子跟霍家二公子站在了院子裡,只見到那霍元懿搖了搖扇子,衝著五公子霍元皓笑著問道:“昨兒個夜裡聽院裡跑腿的來報,說五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