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在鳳鳴宮歇下的。這可怎生是好!若傳出去,必教別人輕看了主子去!"
楚歌看著那明黃的錦衣消失在門口,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臉焦急的不語,輕道:"我也不想要那些榮寵,不語,我進宮不過是為了孃親,以及一些想得到的東西。帝王寵是個危險的恩賜,我不要,但求安穩。"
不語皺眉道:"可是在宮中若沒恩寵。。。"
"我知道。"楚歌淡淡一笑,低頭理了理裙襬,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語,傳膳罷,這會子時間緊了些,倒不能午睡了。王上在後宮中走動,出去碰著了也不好,今日便不出門了,你告訴青璃,讓她在庫房裡選些東西,送去祝賀淳昭儀。"
"奴婢遵命。"不語福了福身子,領命下去了。楚歌乾脆散了頭髮,脫了外裙,躺上床去看書。這宮裡的日子無趣,她又不會刺繡,便只能尋了書看了。
風城啟難臉色不怎麼好地往納福宮走,身後的仇全和守天都不敢出聲。今日他們在門外,自然都聽見了那芷婉儀的話。不得不說,仇全見過的爭寵手段很多,欲擒故縱也沒少見。可今日這婉儀小主一詞一句竟是萬分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語調,這就不得不讓仇全沉思了。
當初去送賞賜的時候仇全便打量過婉儀小主,只一眼便讓他微驚。那顏色,竟是少見的傾城國色,加之行動之間也是一股風流態度,這樣的女子,說是禍水也不為過。
那日在朝陽宮,旁人沒看見,他守在門外,卻將帝王初進門時的神色看在了眼裡。婉儀的一句"皇后是王上的正妻,我們不過是侍奉王上和娘娘的人罷了"竟讓一向面無表情的帝王眉梢一揚,眼眸裡也是暗潮翻湧。
而當看見說話的人是芷婉儀的時候,帝王臉上的表情很是難測。仇全想,若非芷婉儀是左家的女兒,他日說不定會讓這後宮起大變數。可是她偏是左家人,且是左相親自送進來的。這以後的命運,就難說了。
"王上,是去納福宮的哪個殿?"仇全看了一眼前方不遠的納福宮,低聲問。
風城啟難瞥一眼硃紅的宮門,心裡不知為何湧起一股煩躁之感。腳步驟停,風城啟難沉聲道:"罷了,還是去皇后宮裡罷。"
仇全微怔,隨即應是,轉身跟了王上往朝陽宮去。守天眼裡浮現淡淡的疑惑,倒不知主子近幾日怎麼了,總是陰晴不定。
而仇全到底資格老了,此時心下也有幾分明瞭,只吩咐了隨侍的小太監去朝陽宮通報。
皇后著了五凰求鳳的廣袖裙,挽著飛天髻,帶了一眾宮女在朝陽宮門口,微紅著臉朝風城啟難行禮道:"臣妾參見王上。"
"嗯,皇后免禮。"風城啟難揮袖示意她起來,接著跨進了朝陽宮。皇后眼裡劃過微微的得意,斂了裙隨帝王進去,命人奉上香茶和點心。
"今日王上不是該去鳳鳴宮麼?怎的到臣妾這裡來了?"皇后在一旁坐下,巧笑嫣然地問。
風城啟難淡淡一笑,道:"你是孤的正妻,孤寵你也不為過。今日也便宿在朝陽宮陪你可好?"
皇后臉一紅,咬了唇道:"王上寵臣妾是臣妾的福氣,臣妾能得王上相陪,自然是十分高興。"
風城啟難一笑,端起茶盞撇了撇茶沫。
方錦繡這樣的女人才是屬於後宮的女人,她心裡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他一目瞭然。不像左楚歌,明明是左天清的棋子,卻讓他看不透。
他最討厭不受他控制的事物。這天下是他的,他必然一步步從人手裡奪回。而這後宮,誰暗算誰都沒有什麼要緊,但若有人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他自然是不喜的。風城啟難覺得,可能最近他總是想起左楚歌,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罷。
"午膳備好了,王上下午可還有事?"皇后笑盈盈地問。
風城啟難點頭道:"邊疆最近有些不安寧,左相的意見與孤相左,一時倒也找不到辦法。下午孤會召見仍在國都的幾位將軍,一起商議。"
俊眉微微皺起,風城啟難想起握在左天清手裡的大部分兵權,眼裡黑色蔓延。如今他的勢力初初建起,卻還是新臣,沒有元老級別大臣的發言權。朝中重臣又多數攝於左天清的勢力,想奪權太難。
皇后想了想,揮手退下了幾個宮人,起身跪在了風城啟難身前,低聲道:"臣妾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風城啟難唇角微勾,看著皇后微笑的側臉,眼裡劃過一絲亮光,卻沉聲道:"皇后這是做什麼?起來說話。"
"臣妾此話觸犯宮規,萬不該起身講。但求王上一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