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左府眾人一一拜見罷。"
楚歌嘆了口氣,點頭隨左夫人進去。左天清自然是不可能在門口跪她的,接到省親旨意的那天他便臥病在床,所以今天沒來也在楚歌的意料之中。也是,哪有對局之人給棋子下跪的呢。
左府前些年翻修過,倒也不用為她這一次省親再做什麼。金馬玉堂、錦繡珠翠,楚歌一直覺得相府的大廳太過奢華。然而左天清喜歡,他要的就是這種獨尊的氣勢,也正因為這點,楚歌寧願幫風城啟難也不會幫左天清。
恨他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楚歌覺得,與風城啟難那樣的人對弈,年少且罷,一旦他羽翼豐滿,便誰也不會是對手了。左天清不及風城啟難的隱忍和藏拙,他太過張揚。驕,則必敗。
坐在主位之上,楚歌第一次俯視這左府眾人。左夫人站在她的右側,二姨娘帶著左慕雪跪在下首,後面是三姨娘和幾個侍妾。左府子嗣不多,男丁更是隻有嫡子左祁良,但是這府裡的女人當真是不少。
左慕雪冷冷地看著座上的女子,表情有些扭曲,卻也只能跟著二姨娘朝楚歌行禮。昔日她可以任意大罵的人,如今卻要對之行禮,左慕雪的心情可想而知。
等到所有人都問過禮了,也恰好是午膳的時候了。相府規矩嚴,只有正室可以在大廳用餐。於是其他人都躬身退了下去,偌大的廳裡,只剩幾個丫鬟和左夫人站在楚歌面前。
楚歌起身,上前挽著左夫人的手,終於笑了出來,邊笑眼淚邊掉,哽咽道:"孃親這是存心讓我不好過,好不容易回來看您一次,卻遭這些罪。"
左夫人握緊了楚歌的手,看著她紅潤的臉色,欣慰地笑道:"那些沒辦法的事,你也該習慣了。孃親聽人說你在宮裡過得不錯,王上待你好麼?"
守幽站在大廳的一側,聞言抬頭看向楚歌。卻見那女子雙頰微紅地低頭道:"自然是好的,想要什麼想見什麼,王上都會允,當真是將女兒細細捧在掌心了。這次總也不過是女兒想您了,王上便許了我回來。"
那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歡愉和幸福,但是楚歌低頭時平靜的眼神卻告訴守幽,那不是她真心想說的。楚歌是極聰明的女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可是連回孃家都要對自己的孃親撒謊,守幽覺得心裡微澀。
帝妃也是萬般的無奈啊。
左夫人看了楚歌半晌,沒有再說什麼,只拉著她的手往飯廳走,邊走邊道:"孃親做了你最愛吃的菜,知道你挑食,不語也不一定能照看好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地嚐嚐孃親做的菜。"
楚歌一笑,隨了左夫人在桌邊坐下。桌上只有兩副碗筷,楚歌挑眉,笑著問左夫人:"父親的病可是嚴重了?"
左夫人一頓,繼而笑道:"人老了,病痛多也是應當。老爺現在還在屋子裡躺著罷,待會吃完飯,你若願意,便去看看。"
楚歌點頭,乖乖地開始吃左夫人精心給她做的菜。她很挑食,只吃素菜,葷菜一律不碰,天生的毛病,一吃葷菜就吐。當初可急壞了左夫人,千方百計地讓她吃好些,變著花樣地給她做菜吃,慢慢的,她也能吃一些夾帶了肉末的菜。
左夫人見楚歌吃得開心,微微一笑,不停地給她佈菜。當初把楚歌送進宮,她是萬分不願的,無奈左相。。。唉,也是她對不起這丫頭了。以後見面時間也少,左夫人忍下心酸,只盼著楚歌日子好過些,她也就心安了。
用過午膳,楚歌隨左夫人去了左天清的臥房。
隔了簾子,楚歌朝左天清行了禮,清聲道:"女兒問父親安好。"
左天清只淡淡應了一聲,也沒有多說什麼,問了幾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便讓她出去了。
楚歌想,平日裡宮裡那麼多雙眼睛,定然是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報給左天清了的。甚至風城啟難的動作,他也都看在眼裡。只怕此時還在懷疑風城啟難是否真的愛上她了罷。
如今表面上,帝王在朝野無甚動作,左相依舊掌權。可是楚歌知道,風城啟難一定在暗中進行著什麼。左天清思維縝密,但至今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這便是說,風城啟難做得很好罷。
楚歌依舊住了主院自己以前的房間,不語、守幽和挽絲都在院裡的廂房住著。帝王下了恩旨,一百精衛守護昭妃娘娘左右,三個侍女寸步不離,這樣的情況下,楚歌可以在相府多待些日子。
說是恩旨,楚歌卻明白,用人之際,風城啟難不能只寵她一人。後宮裡那樣多有用的棋子,他沒道理讓她攔了路不是?
所以不管是那天在鳳鳴宮的話真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