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楚歌笑得開心,帝王臉色難看。
他好歹留了幾成力氣,到底不忍心傷她。她倒好,一招一式全是狠厲無比,絲毫沒把他當帝王在看。風城啟難都開始懷疑,難不成是左天清派楚歌來殺了他的麼?
楚歌生生受了那一股力道,眉頭皺了皺,臉色慘白。風城啟難大驚,趕緊停下動作,上去扶過她。該死的,剛剛一走神,竟然忘了控制力度。
"你沒事。。。"話音未落,結局已變。
楚歌被風城啟難抱在懷裡,手卻掐在了他的喉間,輕咳了兩聲,低低地道:"王上可認輸?"
帝王氣得閉了閉眼,放在楚歌腰上的手狠狠地一緊,咬牙切齒地道:"愛妃覺得你可是贏得堂堂正正?若不是你騙孤,孤怎的會。。。"
"王上是輸了。"楚歌淡淡地道,抬起頭,看著那雙幽深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無論過程如何,哪怕是大局將定,可是最後一步沒走好,依舊會輸的,不是麼?輸了便是輸了,贏了便是贏了,千百年後,人們只記得結果,絕不會再去深究那一點一滴的過程。"
風城啟難一震,低頭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女子,神色複雜。
"王上要謀江山,自然也是半步錯不得。"楚歌繼續道:"無論什麼手段,你贏了,便是這江山的主。輸了,便是輸了。親近的人,信任的人,誰都可以倒戈相向,若掌控不好,便是你自己的不是。輸也要甘心。"
沉默了半晌,風城啟難握住了放在自己喉間的手,將這一臉淺笑的女子抱進懷裡。眼裡的黑潮又淡了一些。
也許他是可以相信她的罷,這樣的女子,如左楚歌這樣的女子,他是不是可以試著慢慢地,慢慢地接受?
楚歌靠在帝王懷裡,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能感覺到風城啟難在慢慢地習慣她,欣賞她,也就是說,她在慢慢地朝著自己的目標邁進了。只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有什麼東西是在自己的掌控之外的,不受約束地漸漸生長。
罷了罷了,她且好生做一段時間他的寵妃罷,其他的,先就不想了。有時候想太多,日子也難過。
殿門被人一腳踹開,打破了白首殿內片刻的祥和氣息。楚歌和風城啟難都是一驚,轉頭看向門口。
一身白衣的白朮逆光而立,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殿內,見兩個人都四肢健全,便轉頭對旁邊的人道:"沒事我回去了。"
仇全公公哆哆嗦嗦地企圖將殿門合上,心裡早就給白朮大人跪下了。神啊,您能不能不要這麼刺激我這把老骨頭,娘娘寢殿的門您也能踹!踹就算了,踹完好歹進去行個禮啊,便這樣就要走了?
察覺到一道剝皮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朮頓了頓,側頭看向帝王,問:"王上可有傷到哪裡?"
風城啟難冷冷地掃了外面的幾個奴才一眼,朝白朮道:"你進來。"
楚歌掙開帝王的手,自己尋了凳子坐到一邊。看著白朮進來行禮,便道:"白大人不用多禮了。"
白朮一愣,繼而道:"臣只是一個侍衛而已,娘娘何以如此尊稱?"
"你稱得起。"楚歌掃了帝王一眼,道:"本宮一直很欽佩你,稱一聲大人實乃肺腑之言。"
風城啟難哼了一聲,讓白朮一起到桌邊坐下,看著楚歌道:"你又欽佩白朮什麼?"
楚歌笑得燦爛,毫無壓力地答:"白大人在宮裡還能保持本真,不趨炎附勢,不阿諛奉承,這樣便值得我欽佩了。"
"嗯,還有呢?"帝王倒了一杯茶,淺飲了一口。白朮這性子,雖然冷了些,卻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楚歌欽佩,他也不意外。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白大人不畏強暴。"楚歌認真地道。
"噗……………"一口茶盡數噴了出去,帝王被嗆得一陣咳嗽,一雙黑眸死死地瞪著楚歌。
白朮似乎微笑了一下,拱手道:"臣多謝娘娘誇獎。"
楚歌笑得開心,也不理會帝王怒氣橫生的臉色,繼續道:"小時候在家裡夫子便說,'明君之側,乃有隨性之臣',雖然不知道王上有多英明,但是夫子也確實說過,'宮中有人名白朮,隨心而行之人也'。"
風城啟難愣了愣,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看著楚歌問:"你那夫子是什麼人?"
第三十四章 玉簟秋
說起那位夫子,相府眾人可能都會很茫然。三小姐的夫子,他們幾乎沒有人遇見過,只聽聞是左夫人上山拜佛的時候偶然遇見的。那人才華橫溢,似乎知盡了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