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王笑起來,轉頭看到可喜,示意道:“去後湖。”
可喜欠身應了,從旁邊繞幾步,走到前面,往前一個路口,就轉了個大彎。
李夏看著可喜轉了彎,看著秦王哈哈笑起來。
秦王跟著一邊笑,一邊攤手道:“我剛才都說了,你還笑什麼?就是後湖,今天也是第二趟去,頭一趟是收這府邸,和阿鳳一起去看的,冬天裡,湖裡結了冰,離湖邊十來步,掃一眼就走了。”
“你這府上,看看,走一步一處景,你看這樹這花這草,生機招展,多好看,我最喜歡好看的園子,你不逛,以後我來逛吧,反正你這園子,閒著也是閒著。”李夏指著周圍花草樹木,亭臺樓閣,旋了一圈,再和秦王並肩道。
“好,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要是空了,就陪你一起逛。”秦王笑個不停,其實這話並沒什麼好笑的地方,他就是想笑。
可喜帶著秦王和李夏,又轉了個彎,前面就能看到那片足有十來畝的大湖了。遠遠能看到湖,也能看到沿著湖邊碧綠的荷葉和搖曳的荷花了。
“這會兒,哪兒賞荷最佳?”秦王問可喜。
“回爺,這會兒在翠玲瓏賞荷最好不過,就是那裡,從咱們這裡過去,再走小半刻鐘就能到了。”可喜答的十分仔細。
“就在翠玲瓏?”秦王看著李夏問道,李夏點頭。
可喜往旁邊兩步,招手叫人吩咐了,引著秦王和李夏,往翠玲瓏過去。
翠玲瓏由四五個錯落相連的水閣組成,李夏挑了最裡面一間,小廝們在臨水的平臺上擺了茶桌茶爐,沏了茶,垂手退到了岸上。
李夏和秦王坐在舒適的矮椅上,看著面前幾乎平視的粉嫩荷花,李夏端起杯茶,舉起來片刻,抿了一口。
秦王看著她,也舉了舉杯子笑道:“這是什麼講究?”
“沾一點荷花的香味兒。”李夏抿著茶道。
“沾到香味兒了?”秦王失笑問道。
李夏點頭,抽了抽鼻子,“嗯,撲鼻的荷花香。”
秦王笑的手裡的茶几乎要灑出來,“你這窨茶的法子好,高明之極,等這園子裡的桂花開了,咱們喝桂花茶,還有茉莉,我記得好象哪裡有一片茉莉,讓他們不用摘花苞窨茶了,等花兒開了,咱們坐在茉莉花堆裡喝茶就行了。”
“還有冬天,梅花兒香更好。”李夏抿了半杯茶,放下杯子,上身前傾,深吸了口荷花香氣,長長一聲感嘆,“要是年年都象今天這樣,就好了。”
“嗯?”秦王微微探頭過去,看著李夏。
“五哥成親那天,三哥酒多了,哭起來,四哥把他扶回去,在院門口,他抱著棵樹,哭的坐到了地上,說上次這麼熱鬧,是明大公子成親的時候。”
李夏聲音低落,秦王臉上笑容凝滯,片刻,低低嘆了口氣,“你三哥倒是重情之人。”
“明尚書是因為科考舞弊案,抄了滿門的?”李夏側頭看著秦王問道。
秦王目無焦距的看著湖面,好一會兒,才低低嗯了一聲。
李夏看著一下子沉重灰濛起來的秦王,心情也跟著沉重無比。
這是她想不明白的事情之一,象他這樣,先帝遺腹幼子,皇上唯一的弟弟,完全可以置身爭儲這件家務之外,就算有所傾向,也該蜻蜓點水,何必要象現在這樣,非要成為朝廷惹眼的勢力之一呢?
從前,只怕也是這樣,他的暴死,就是明證。
兩人各自沉默出神,微風掠過水閣,拂的荷花彎腰過去,再彎腰回來。
“怎麼說起這個了。”好半天,秦王才恍過神,用力笑了幾聲,揚聲叫可喜進來重新沏了茶,端起杯子抿著,“你姐姐的親事,你大伯孃那裡有沒有看好的人家?看好了,就讓阿鳳好好去打聽打聽。”
“你問過一遍了,等一陣子再說,大伯孃剛忙完五哥的親事,東西還沒收拾完呢,總得讓大伯孃喘口氣兒。”李夏也端起杯子喝茶。
“要不,我讓阿鳳把京城有合適子弟的人家都過一遍?”秦王殷勤建議道。
李夏瞪著他,“你怎麼……比我阿孃還著急!”
“不是著急,你姐姐不小了,反正最近阿鳳也沒什麼事,你姐姐定好了親,你大伯孃就能趕緊把你七姐姐的親事也定下來。”秦王臉色和聲音裡,都有幾分沉鬱。
李夏看著他,秦王低著頭,彷彿沒感覺到李夏在看他。
李夏看了他好一會兒,“不用了,大伯孃操心姐姐的親事,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