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東西,蕉葉回來跟我說珍珠……珍珠現在是二伯孃最得用的大丫頭。”
李夏看著秦王解釋了句。
“說珍珠跟她說了沒幾句話,就罵孫忠媳婦無恥臉酸心狠翻臉無情不是東西,蕉葉就納悶了,孫忠媳婦孃家和珍珠家是鄰居,一向對珍珠照顧有加,蕉葉就問珍珠,孫忠媳婦做什麼事了,把她氣成這樣?”
秦王微微側著頭,聽的十分專注,李夏哈的一聲輕笑,“蕉葉說,珍珠緊擰著眉,怔怔的想了好半天,突然一拍手,說:真是噢,她沒做什麼事,沒哪兒不好。”
秦王一個怔愣,隨即噗一聲笑出了聲。
“二伯孃罵大伯孃,罵府裡的管事嬤嬤們,這珍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氣的不行。可照蕉葉的話說,她瞧著,珍珠就是這樣,也比二伯孃還明白幾分呢,唉,這樣的蠢人,真是,”
李夏頓了頓,“照郭勝的說法,象聖旨上沾的狗屎,聖旨肯定扔不得,這狗屎除了擦一擦又沒別的辦法,可擦又探不乾淨。”
秦王哭笑不得,“這郭勝,這是怎麼比喻……倒是恰當極了。”
“不過,想想別家,比如江家,跟江家那位大奶奶比,二伯孃算極好了,可惜這些事不能說,否則拿來勸大伯孃,大伯孃肯定心情大好。”李夏接著笑道。
“你這叫什麼?”秦王再次失笑,“看江家的笑話麼?”
“是想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心裡就平和了。咱們也是,這會兒不用管族務,府裡只有你我,等過些年,除了服,後院人多了,這經也就開始難唸了。”李夏語調輕淡,這經再怎麼難念,也比不上她從前經歷過的後宮了。
“阿夏。”秦王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有些嚴肅,“有幾句話,早就想跟你說了。”
“嗯?”李夏仰頭看著神情嚴肅的秦王。
“你剛才和你大伯孃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秦王好象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
李夏眉梢挑了起來,拖著聲音喔了一聲,“你是擔心……”
“不是。”秦王飛快的打斷了李夏的話,“你聽我說。”
“你說吧,我聽著呢。”李夏轉頭看著前面夕陽中的婆臺寺,神情淡然。
“以後,不管是王府,還是別的……到哪一步,我只守著你一個人,就咱們倆,兩相廝守一輩子。”
李夏腳下一滯,站住,轉身仰頭直視著秦王,片刻,笑容綻放,“你剛才說聽到我和大伯孃說的那些話,你是怕我以後會傷害了你的心尖寵兒?”
“不是,”秦王沒笑,神情鄭重,“你只要不傷害自己,就傷不了我的心尖寵兒,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李夏落低聲音,長長喔了一聲,轉過身,一邊走著,一邊問道:“那為什麼?總得……”李夏話沒說完,就不往下說了,側頭斜著秦王,似笑非笑。
“我心裡只有你,別的女人,再怎麼,我也不會往心裡去,我是,”秦王迎著李夏的目光,“看到你大伯孃辛苦操勞,看著你大伯和小妾詩詞唱和,唉。還有阿孃……我不想讓你難過,你難過,我也難過。”
“不想讓我難過啊……”李夏拖著聲音,“我看,你是害怕吧。”
“算是吧,我怕顧及不周,有委屈你的地方,這個世上,咱們兩個能夠相伴相扶,已經是我最大福份,知福惜福,我還是懂得的。”
秦王衝李夏微微欠身。
李夏笑起來,“你不用這麼害怕,算了,怕就怕吧,你這話我記下了,不過我不會拿你這話管東管西,你哪天想反悔,就哪天反悔,我只當你沒說過這樣的話。”
“這是我想了好久才說的話,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反悔的時候。一個人,哪怕貴為天子,福份也是有限的,能得你相伴,已經用盡了我九成的福份,餘下的半點不敢拋廢,要留著和你白頭偕老。”
李夏站住,仰頭看著秦王,片刻,頭往前抵在秦王胸前,笑起來。
落後在兩人十來步外的陸儀和金拙言齊齊擰過頭,嚴肅認真的看著旁邊的花木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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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慈恩寺的祈福祈雨到第四天,午正剛過,江皇后就啟程回宮,諸內外命婦,除了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奉了江皇后懿旨回府歇息,其餘諸人,還得和之前一樣,等下午法事做完,才能回府。
前殿的翰林們自然是要跟一天的,太子有國事在身,就是前幾天,他也是隻有上午半天聽經祈福,午初前後,趕回去處理政務。
巳正前後,侍候幾位皇子更衣的老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