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夫人一邊聽,一邊一臉鄙夷的斜著霍老太太,連聲冷哼。
“後頭嫁進徐家,也是事先說明白了的,我這個人心眼窄,容不下通房小妾這樣的事,就算我不能生孩子,我也容不下,我就是這樣的脾氣。老夫人是高門出身,跟我一樣,一把好脾氣,聽說這李家,當年全靠了老夫人的嫁妝,才支撐過了難關,就這樣,老夫人竟然沒能管住你那男人?”
霍老太太最後一句突轉的話風,不光姚老夫人怔了,滿花廳的老夫人、夫人們,也都怔的呆頭鵝一般。
“管不住就管不住了,這不是錯,只能說咱們命苦,可這事,你得分清楚誰是誰非,頭一條,先得想想咱們自己,沒那個本事,就別生那樣的心,管不住男人,就別想著讓男人一輩子只守你一個,除了你萬事不敢想,是這個理兒吧?人貴在自知!
第二條,你男人寵美人兒也好,生一堆庶子庶女也好,這是那美人兒和那些孩子的錯?這是你男人的事!
你瞧瞧你,自己沒本事不承認,自己男人不敢說一個字不好,偏還氣性大,這股子惡氣淨挑最沒本事最可憐的孩子發作,我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你連你男人的通房都不敢得罪吧?你只敢磋磨孩子,那孩子一來小,二來頭上頂著個孝字,好欺負是吧?
你瞧瞧你,齷齪到這份上,你怎麼有臉人前人後人模人樣的擺老祖宗的譜?”
滿花廳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呆滯的看著霍老太太。錢夫人眼睛眨的眼皮都酸了,這事兒……算了,她沒辦法了,姚老太這也算是自找的……
“阿夏她爹孃,這倆可憐孩子,還算聰明,知道躲出去,這一躲出去。就是十幾二十年,現在山哥兒大了,他總得回來考試吧?不能不回來吧?
這一回來,唉,沒想到你這把年紀了,光長年紀不長德行,這份見不得人的陰毒齷齪,倒是更勝從前了是吧?
從阿夏她一家回到這府裡頭一天起,你就開始折磨我那小孫女兒,我那小孫女兒自小兒身子骨就弱,你當初挑她做這三兒媳婦,也是看中了她身子骨弱是不是?
你明知道,也知道她暈船暈的一路過來瘦了四五斤,頭一天,我那小孫女兒剛到這府裡,人還暈的站不穩呢,你就讓她在你身邊立規矩,從天黑站到天黑。
你說你還是個人吧?這人,怎麼能這麼狠毒?你這胸口裡,長的是人心嗎?”
霍老太太越說越氣,上身挺直往前欺,口水噴了姚老夫人一臉又一臉,手指一下一下,重重點在姚老夫人臉上,直點的姚老夫人上身往後仰的不能再仰了。
又是一年春,一早上找一本書,結果看到了歲時廣記,嗯,明天抄些這樣的春天裡,宋代那些閒人,有什麼講究,怎麼玩怎麼樂,今天來不及了。
第246章 紅臉白臉一肩擔
錢夫人聽了個目瞪口呆,這話說到這份上,明白到這份上,這兩家是要斷親了?只能斷親了吧。
花廳裡靜的落針可聞,滿屋的老夫人、夫人們半張著嘴,目光呆滯的看著霍老太太。
“唉,”霍老太太一聲傷心長嘆,聲音往下落,人往後撤,臉上和聲音裡都充滿了悲傷,“我就說,我們這樣的人家,我那小孫女又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人,怎麼那麼命好,攀上了你們永寧伯府這門親,三老爺那孩子又那樣好,原來,你就是看中了我那小孫女兒孤苦無依,唉,這人心黑如墨哪,我活到現在,見識到現在。”
霍老太太說著,抽帕子抹起了眼淚。
錢夫人目光呆滯的看著她,這又是要唱哪出?
霍老太太的大丫頭金榮,不知道從哪兒摸了杯茶,點了下錢夫人,將茶塞到她手裡。
錢夫人一個怔神,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露話縫了,錢夫人急忙端著茶站起來,“老太太消消氣,都是一家人……”
“舅太太說的對,咱都是一家人,不見外,我才這麼說你幾句。”霍老太太接過茶,看著傻的象只木偶一樣的姚老夫人,“老夫人可別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讀過書,也就是識幾筐大字,又是個直脾氣,有什麼話都是直說,這杯茶,算是我給老夫人陪禮了。”
霍老太太一個轉手,將錢夫人遞過來的茶,欠身往前,硬生生塞到了姚老夫人手裡。
錢夫人看的眼花繚亂,隨夫人和寧夫人等人更是大瞪著雙眼,都覺得有點兒頭暈,霍老太太這一個急轉身,轉的可真是生猛。
“象舅太太說的,咱們是親的不能再親的親家,我這才教導你幾句,換了別人,我才懶得理呢,舅太太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