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還有賞花圖什麼的,都往京城外販賣,其中七家在杭州洛陽福建等七八個地方都有分號,這中間,我到現在沒能查清背景的兩家,其餘五家……”
朱喜話沒說完,只聽到身後上房發出半聲鐵皮響,朱喜忙回過頭,陳江已經一竄而起,直奔上房撲進去。
上房裡彷彿聽到開場鑼鼓的戲臺,一下子熱鬧起來,傢俱倒地的悶響,鐵箱子的叮咣,以及紛雜無比的腳步聲。
朱喜急忙跟著陳江撲進上房。
陳江的上房,中間連著東廂,做了書房,一眼看去,沒有任何異樣,西廂門口,陳江那個小廝團在一團,癱坐在地上,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朱喜一步衝前,伸手掀起西廂簾子,衝眼而入的,是牆上那個和他迎面而對的大洞。
西廂極小,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架,別無他物,這會兒,床上,地上,到處都是紙張冊子紙卷,一隻大鐵箱子斜倒在床前,陳江站在牆上那個大洞前,臉色鐵青。
“這是?”朱喜簡直不敢相信的環顧四周,手指點著從地上床上一直散亂到牆洞外的紙張卷冊,點過去點過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膽子太大了!這洞……”
朱喜踮著腳尖,儘量不踩到滿地的卷冊,兩三步走到陳江旁邊,頭往前伸出那個牆洞,扭頭四下看,“這是哪裡?這不還是你這院子裡?怎麼……”朱喜話沒說完,就看到外面院牆一角,也有個差不多的牆洞,“這隔壁的人家,你查過沒有?是從那家過來的……”
“查過了,不用查了,是我大意了,你說的對,這京城,魑魅魍魎!”陳江恨極錯牙,“趕緊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看看外面有沒有,你收屋裡的,我去。”陳江一把將還在往外看的朱喜扯回來,一個箭步出了牆洞,一邊仔細檢視著四周,一邊往往前,再出了院牆洞。
朱喜看著他邁出院牆,長長嘆了口氣,先扶起鐵箱子,再蹲下,一件件撿起地上的卷冊,扔回鐵箱子裡。
兩刻鐘後,陳江回來時,朱喜已經收拾好了,指著箱子,“只有半箱了,你看看少了多少。”
陳江沒答朱喜的話,一頭衝到床前,揚手掀掉席褥,趴在床框上,挨個檢視堆在床下的鐵箱子。
朱喜在他身後,伸長脖子看著床下的箱子,一二三的點著數。
陳江挨個細看了一遍大鐵箱子,輕輕舒了口氣,站起來,一步竄到那隻被拖出來的大鐵箱子前,彎下腰,伸手進去,翻了翻,又推了推大鐵箱子,猛一把拍在鐵箱子上,轉頭看著朱喜,忿忿道:“少了半箱子,這一箱子,我還沒拆看過,這少的……”陳江又一巴掌拍在鐵箱子上,悔怒交加。
“看出點兒什麼沒有?”朱喜嘆著氣,指了指那個大洞。
“那戶人家三代同堂,家裡一應物什都在,大概是被他們尋個什麼藉口,給了銀子,指使出去了,都是老手,乾淨利落,院子那邊,砌牆的土磚都備好了,要不是觸動了我的機關……”陳江一陣後怕。
“這箱子,原來是滿的?”朱喜彎腰看著只餘了一半卷冊的箱子,“都少了哪些,東翁可記得?”
“這一箱子我還沒來得及看。”陳江被朱喜這一句話問的,臉色灰黯一片,他還沒來得及看的卷冊,他不知道的卷冊,這些卷冊,只怕他再也不可能知道了,陳江心裡,貓抓一般難受。
“東翁,我叫幾個人來,把這裡收拾收拾吧,唉,你這裡,只有這一老一小,沒事的時候還好,現在,有這些東西,怎麼看得住?這才幾天?”朱喜話裡透著隱隱的責備。
陳江青著張臉,片刻,點了下頭,“從你家裡挑幾個老成可靠的。”
朱喜應了,出院門叫了老僕過來,低低吩咐了幾句,轉身回到上房,陳江已經一碗涼水噴醒小廝,正和老僕抬了塊門板,暫時堵在院牆洞上。
朱喜家離陳江住處不遠,十來個老成幹練的僕從來的很快,收拾好東西,叫了工匠過來,連夜將牆砌起來。
陳江和朱喜坐回石榴樹下的木桌子旁邊,喝著涼茶,低低說著話。
“這案子,到底要怎麼審,東翁還是要好好想一想啊。”朱喜一臉擔憂愁容,“你看看,這簡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東翁又能怎麼樣?若是報到府衙,把這事鬧起來,只怕有人要藉機質疑東翁沒有掌控這案子的能力,把這案子從東翁手裡拿走,或是,再指一個幾個人過來,這得失之間,可就大不一樣了。”
陳江凝神聽著,嘆氣點頭,確實如此,這一場事,他也沒打算報到府衙。
“要是照東翁的打算,這幾天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