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條縫往回看。
阮夫人和陸儀已經轉身並肩往山上走去,陸儀解下身上的鬥蓬,披在阮夫人肩上,一隻手攬在鬥蓬外,阮夫人仰頭看著陸儀,笑著說著什麼,那份甜蜜,漫山遍野,看的李冬直直怔怔,替阮家姐姐高興甜蜜之中,摻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咦!怎麼現在就回去了?出什麼事了?”
李冬剛剛放下簾子,半杯茶沒喝完,車子猛的停住,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聲音,從車外傳進來。李冬急忙掀簾子看出去。
車外,阮十七騎在馬上,正彎腰伸出馬鞭,要挑開車窗簾子,看到李冬,嚇了一跳,急忙往回縮。
“你是誰?這是陸府的車子……你,啊,原來是……李家啊……呵呵……”外面跟車的婆子急忙解釋,阮十七一臉乾笑,又一個李家小娘子!
“我沒帶車,借了阮姐姐的車子,讓十七爺誤會了,實在對不住。”李冬一臉歉意,在車裡頜首欠身。
“呃!”阮十七被閃的連眨了幾下眼,他已經準備好應對李家小娘子牙尖嘴利張牙舞爪的質問指責了,這個歉意……好象還挺真誠,這個這個……
“是我莽撞了,驚擾了姑娘,那個,你阮家姐姐呢?每年今天,她聽經都是必定要聽一天的,沒什麼事吧?”阮十七在馬上拱手一個揖禮,他從不欺負弱女子。
“陸將軍過來陪阮家姐姐了。”李冬趕緊欠身還上一禮,這位十七爺,不象阿夏說的那麼可惡麼。
“陸儀那廝!”最近阮十七一聽到陸儀,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那你……讓我猜一猜,最近陸儀那廝忙的四腳朝天,肯定是說沒空陪玉姐兒,玉姐兒就請你陪她聽今天這一天經,然後陸儀那廝又來了,他們兩口子,就把你趕走了,是這樣?”
“不是趕走,我正好累了,晚上又要陪阿夏登高,就是陸將軍不來,我……”李冬趕緊解釋,十七爺這話說的,有點兒過了,陸將軍難得陪一陪阮家姐姐。
“你是永寧伯李家的姑娘?”阮十七上下打量著李冬。
李冬有幾分莫名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那個小九,叫阿夏的,是你妹妹?親的?”
“嗯,阿夏其實很懂事的,她……”
李冬話沒說完,就被阮十七幾聲乾笑打斷,“真是龍生九種,算了,我也不去婆臺寺了,我送你回去吧,算是替我那個重色輕友的侄女兒陪個禮,陸儀更是混帳,他們兩口子有的是在一起廝混的時候,偏偏半路上把你趕走,這不是欺負人麼,你就忍了?”
李冬哭笑不得的看著阮十七,他這話說的,她怎麼接?
“這話你不好說,回頭我替你去找玉姐兒,特別是陸儀那廝,太不象話了,你放心,我必定替你討這個公道回來。”阮十七越說越覺得生氣,陸儀這廝,越來越不是個東西了!
“不是你說的這樣,是我自己該回去了,我……”李冬急的額頭汗都要出來了。
“我懂我懂,你放心,你這是真懂事,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阮十七看李冬急的臉都紅漲起來了,趕緊表示,他真懂,她一點兒也沒怪罪那兩隻,可這是她體諒大度,不是那兩隻做事不錯。
“不用十七爺送,一會兒就到了,阿夏說,十七爺要準備春闈,不敢耽誤十七爺。”李冬聽他一邊串的保證懂了,心裡微微放鬆。
“反正我也要回去,替玉姐兒送你回去,也是份內的事,這裡畢竟是城外,你一個女兒家,又只帶了一群婆子,沒事。我本來是要去給玉姐兒祝個生,還有件小禮物,正好給她,我懶得去陸家……”
阮十七撥轉馬頭,一邊跟著車子往前,一邊和李冬說著話。
李冬聽的一個怔神,“給阮姐姐祝個生?今天是阮姐姐生辰?”
“啊?”阮十七看起來比李冬還驚訝,“她請你聽經,沒跟你說為什麼聽經?沒跟你說今天是她生辰?”
李冬搖頭,眉毛都抬起來了,她真不知道,唉!她連句道賀的話都沒說,更別提生辰禮了,唉!
“怎麼玉姐兒也混帳起來了……”
“我沒想到……”李冬仔細回想,好象是她疏忽了。
“誰能想到這個?她不說,誰能知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阮十七岔開話,這事兒,回頭他再找玉姐兒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做的,也不大好。
“大嫂生玉姐兒的時候,不怎麼好,病了好些年才好,前幾年,一到玉姐兒生辰,我大哥就抱著玉姐兒到寺裡做一天法事,聽一天經,給玉姐兒祈福,也替我大嫂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