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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夫人心急這事,隔天見了嚴夫人,就拉著嚴夫人,三言兩語說了她十七叔想求親冬姐兒的事,嚴夫人熟門熟路的幾句套話說完,什麼得青眼是冬姐兒的福份,她今天回去就跟冬姐兒爹孃商量……
等阮夫人笑應走了,嚴夫人坐到蒲團上,直怔怔了半天,才恍過神明白過來阮夫人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攪了徐舅爺的相親,當場撒銀票子打人的阮家最嬌生慣養長大的十七爺,看中冬姐兒?
這是看中了冬姐兒好欺負吧!
不對不能這麼想,阮十七這人她不知道,可阮夫人和陸將軍,等冬姐兒和阿夏都極好,再怎麼著,也不至於這麼坑冬姐兒……
阮十七是阮夫人的小叔,那也是陸將軍的長輩,那冬姐兒……咳,她怎麼想到這上頭了,這會兒用不著想這個……這事兒有點兒亂,她得好好理理……
嚴夫人一恍過神,就凌亂成狂風中的一團絲線,她得好好想想,好好理理。
嚴夫人亂成一團中,看到李夏扭回頭衝她悄悄打手勢,只管點頭,這倆孩子懂事得很呢。
李夏見嚴夫人點了頭,和李文楠一前一後,溜出偏殿,蘇葉迎上來笑道:“阮夫人帶了幾樣南邊的點心過來,剛剛太后又賞了阮夫人好些石榴,阮夫人讓我來叫你們也過去吃點兒,也歇一歇。”
李夏和李文楠跟著蘇葉,穿到大殿後頭,從一條小窄穿堂過去,進了阮夫人那間小小的靜室。
剛吃了小半個石榴,外面一陣細碎急促,卻透著章法節奏的腳步聲,李夏剛拿起幾粒石榴籽的手僵住了,太后來了!
這是太后來了,她太熟悉這樣的腳步聲,還有接下來輕快的巴掌遞信……
阮夫人已經跳起來了,豎指唇上,示意三人別出聲,自己急忙迎了出去。
“你沒在前頭聽經?”
一個輕緩柔和裡透著暖意的聲音傳進了屋,李夏垂著頭,一股酸辣辣熱流猛衝上來,直衝的她眼裡一片溼潤模糊,事隔十幾年,她又聽到了太皇太后的聲音……
李夏沒聽到阮夫人答了什麼,她的心情過於激盪了,一個小內侍掀起了簾子,李文楠緊張的拉了拉她,李夏用力按下心裡的酸辣熱浪,越過李文楠,伸手拉住李冬的手,象是依靠著她一般,牽著李冬緊張的冰涼的手指,邁過門檻出來,就跪在地上,伏身磕頭。
“這是李文山的大妹妹,叫李冬,緊挨著的,是小妹妹李夏,旁邊是李文山堂妹,秦鳳路轉運使李帥司最小的女兒,叫李文楠。”阮夫人垂手斂眉,恭敬介紹。
“別怕,過來我瞧瞧。”金太后聲音裡滿是慈愛和笑意。
這聲音讓李冬安定了許多,拉著李夏站起來,李文楠緊跟起來,伸手拉住李夏,悄悄去看金太后。
“你們看看,這就是老生子兒的樣子。”金太后指著李文楠,和大長公主等人笑道:“你看看她這樣子。”
“她這樣子,和巖哥兒五六歲時,跑去看演武那回象極了,明明擔心害怕,卻又非看不可。”大長公主也笑起來。
“冬姐兒是個極懂事的乖孩子,楠姐兒和阿夏都淘得很。”唐尚書夫人隨氏和李家最熟,笑著接過話介紹了句。
李冬牽著李夏,李夏扯著李文楠,已經站到離金太后兩三步遠,金太后再招手,三人再走近兩步,金太后依次仔細打量著三人,回頭和隨夫人笑道:“我也瞧出來了,冬姐兒是個好孩子,這倆孩子,你看這眼睛靈動的,生的也好,這份精氣神難得。聽經這事,你們兩個小丫頭能坐得住?”
李夏看向李文楠,李文楠看了眼李夏,曲膝恭敬答話:“回娘娘,坐得住,今天是第五天了,前四天,我和阿夏都是聽一整天的。”
“大伯孃說,我和七姐姐得能坐得住,能耐得下性子,大伯孃昨天誇我們了。”李夏接了句。
“這麼懂事的孩子,哪兒淘氣了?”金太后笑起來,指著兩人和隨夫人道。
“就是該懂事的特別懂事,才有淘的時候不是。”隨夫人看了眼阮夫人。
阮夫人抿嘴笑道:“娘娘不知道,阿夏和楠姐兒,跟人打架都打過兩回了。”
“我想起來了,春天的時候,南水門裡那一場架,可不就是這倆丫頭……”大長公主笑起來,看著金太后,三言兩語說了春天裡南水門內那場熱鬧,“……我當時就說了,看到自己爹被人家打了,不往上衝,那還是個人嗎?這可不算淘氣。”
“我瞧著這倆孩子,就想起了咱們小時候。”金太后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