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出事了?怎麼回事?”皇上極其不悅的看著不緊不慢進來的江皇后。
“我也是剛聽說,已經讓人去查了,最多天明,就能查個水落石出。”江皇后恭敬見禮,恭敬答話。
“孫氏說,那湯是你賞的?”皇上皺眉,掃了眼瑟瑟抖個不停的孫氏。
“不是。”江皇后一個不是答的乾脆利落,“宮裡有人作亂,已經在查了。”
皇上冷著臉,目光從坦然無比的江皇后,掃向抖如篩糠的孫氏,掂量了片刻,看向內侍吩咐:“請姚氏過來一趟。”
孫氏嚇成這樣,今天得有個人看護著她,這人,自然是姚氏最合適。
內侍很快去而復返,“回皇上,說是姚娘娘受了驚嚇,病倒了。”
皇上立刻擰起了眉,看向江皇后,“怎麼回事?”
“宴席散的時候,她還好好兒的,這病倒的事,請了太醫沒有?”江皇后淡定的看著內侍問道。
內侍忙看向皇上,沒得吩咐,這些,他可沒敢多問。
皇上緊擰著眉頭,心裡一陣煩躁,沉默片刻,看著大太監伍太監吩咐道:“老伍走一趟,和娘娘一起,先把孫氏送回去,記得把孫氏院子裡檢視一遍,各處是不是妥當,再去一趟姚氏宮裡,問問病的如何,用不用急召太醫進宮,再去曹氏等處檢視一遍,各處看好了,和娘娘一起,查清楚趙氏之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伍太監凝神聽皇上說完,快速重複了一遍,見皇上點了頭,垂手垂頭退到面無表情的江皇后身邊,欠身示意,“娘娘。”
江皇后眯眼看著皇上,他總是能讓她一次比一次更加鄙夷他。
夜很長,也很短。
皇上一向睡覺不大好,被折騰了這一回,走了困,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好象也就一會兒,內侍就在窗外叫起了。
金相比平時起了早了一刻鐘,穿戴整齊,端坐在榻上,將要說的話理了一遍,喝了碗參湯,起身出門,緩步出到二門,上車進宮。
嚴寬嚴相和平時一樣的時辰,在宣德門外下了車,腳步微頓,看著正下車的金相,天黑得很,大紅燈籠從下而上照在金相臉上,有一股子陰沉沉的感覺。
嚴相收回目光,和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往大殿進去。
金相下了車,飛快的掃了眼四周,站住,輕輕跺了跺腳,深吸深吐了兩口氣,掃見翻身下馬的秦王,放慢腳步,等著秦王趕上來。
“王妃可好?”金相等秦王走近,拱手見了禮,一邊並肩往裡走,一邊低低問道。
“有些勞累著了。”秦王想著李夏睡著前那幾句含糊的話,垂眼答道。
“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你不要開口。”金相沉默片刻,低低交待了句。
秦王看了他一眼,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皇上端坐在寶座上,臉上不怎麼好,一半是因為沒睡好,一半是因為宮裡又生出不讓人省心的事,他厭煩這些瑣細而不吉利的事。
淨鞭響過,滿殿臣子三磕九拜,司禮內侍一聲禮畢還沒落音,殿外,響起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臣妾有本!臣妾有冤!臣妾求皇上救命!臣妾求諸位救命!”
在滿殿的愕然中,蘇貴妃一身大禮服,將一本明黃摺子高舉過頭,悽聲慘叫著,衝進了大殿。
“求皇上救命!求皇上救臣妾的命,救姚氏一命,救孫氏一命,救這滿宮的女子一條性命,求皇上給臣妾們一條活路啊!”蘇貴妃一陣風般衝到御座臺階下,撲通跪倒,高高舉著那本摺子,叫聲淒厲,哭聲悲慘。
“這是!”皇上懞的簡直手忙腳亂,他能記事以來,頭一回碰到這樣的事兒。
太子神情怔忡,姚娘娘說她要殺的宮裡血流成河,她竟然真的殺了一個血流成河,她瘋了麼?
秦王有幾分呆怔的看著哭的悽慘尖利的蘇貴妃,阿夏是怎麼說動蘇家的?是怎麼讓蘇氏奮力拼命到這份上的?
她昨天不知道怎麼絞盡腦汁,才會累成那樣……
“皇上,這一夜,臣妾總算熬到天明瞭,皇上啊,臣妾總算活到天明瞭,皇上保佑,佛祖保佑,諸神保佑啊!”
蘇貴妃雙手握著摺子,伏地磕頭不已,悽慘哭聲中,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的明明白白,讓皇上和諸人聽的清清楚楚。
“這一夜,後宮裡這一夜,皇上可知道臣妾們是怎麼熬過來的?皇上可知道這一夜後宮血流成河,屍骨遍地?
皇上,昨天中秋佳節,團圓之際,江娘娘說不宜鋪張,要和和樂樂,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