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七哥兒,是姨娘,姨娘……”
“寶珠,你跟她說,我帶七爺進去了,七爺嚇著了。”奶孃一邊示意旁邊的大丫頭,一邊抱著七哥兒往院子裡進去。
“姨娘想幹什麼!”寶珠叉腰攔在就要跟進去的陳姨娘面前,“象姨娘這麼不懂事的姨娘,我還真是頭一回見,虧姨娘還有臉說自己是讀過書的人。”
“那是我生的兒子。”陳姨娘滿腔悲愴。
“七爺是姨娘生的,這難道是光彩的事兒?七爺不是夫人生的,滿府裡誰不知道,還用得著姨娘時不常的提一句?姨娘跟七爺有仇是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七爺是個下賤姨娘生的?非得天天喊著叫著?”寶珠是七哥兒身邊的大丫頭,自然要維護七哥兒,被陳姨娘這一句她生的兒子,氣的氣兒都粗了。
陳姨娘瞪著寶珠,幹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七哥兒是她生的,這是七哥兒身上最見不得人的地方。
陳姨娘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突然轉身,腳步急的幾乎要絆倒自己。
頭一回,她如刀直刺入骨般意識到,她是個下賤的的姨娘。
第573章 除夕
祭灶前後,宮裡又傳出喜訊,吳昭儀再次懷胎,還有一個當年進宮的侍御也象是懷了胎,只是月份還小,太醫不敢斷定。
皇上高興極了,重賞盛讚了蘇貴妃和姚賢妃,他就說,這後宮在姚氏手裡,必定是妥妥當當,喜信兒連連。
宮裡這個年過的十分熱鬧,不過這跟秦王府無關,金太后已經過世了,就象父母去世後分家單過的俗世中的那些兄弟們一樣,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對於皇上和宮裡來說,秦王已經和諸宗室一樣,都不過是姓氏是程的族人罷了。
秦王和李夏比從前更加深居簡出,祭灶隔天封了印之後,直到年三十,秦王和李夏連趟府門都沒出過。
年三十,午後,李夏正和秦王一起,悠閒的檢視著各處,李夏指揮著這盆花挪挪,那隻燈籠高點低點,秦王笑著看著,時不時應著李夏的目光點著頭,婆子一溜小跑進來通傳,金世子來了,請見王爺。
秦王驚訝的看了眼李夏,“我去看看。”
李夏點頭,看著秦王大步往前面過去,攏了攏鬥蓬,站了片刻,跟在秦王后面,不緊不慢也往前面去。
秦王走的很快,看到二門裡的金拙言,又看到站在金拙言旁邊的唐家珊,心裡微松,帶著媳婦兒來的,應該沒有太壞的事。
“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秦王不等金拙言見完禮,劈頭問道。
金拙言一個怔神,隨即笑起來,“你別多想,沒什麼事,今天年三十,家裡吵鬧的厲害,我和阿珊想著你這兒必定清靜,過來找你討頓酒喝。”
秦王慢慢舒了口氣,往後半步,斜瞥著金拙言,“你想多了,我和阿夏忙了一年,好不容易有這幾天功夫清清閒閒過兩天安生日子,可沒功夫陪你喝酒,請回吧,你要是真閒極了在家裡呆不住,去阿鳳那兒看看,也許他有功夫陪你喝這閒酒。”
秦王說完,轉身就走。
金拙言瞪著秦王,看著他甩著袖子轉身走的乾脆無比,簡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唐家珊想笑忙又屏住,拉了下金拙言,“走吧。”說完,轉身先上了車。
金拙言跟著上了車,車子出了秦王府二門,唐家珊看著還是一臉忿忿然,簡直要惱羞成怒的金拙言,實在忍不住,笑的捂著嘴軟倒在墊子上。
“真是狗咬呂洞賓!”金拙言被唐家珊笑的臉都紅了,咬著牙憤憤道。
“你可不是呂洞賓,你明明是……”唐家珊捂著嘴又笑起來,反正他肯定知道她要說的是多管閒事四個字,那就不用說出來了。
金拙言悶了半晌,嘿了一聲,“行了,我多管閒事好了吧。”
秦王進了二門沒走多遠,迎面看到李夏,忙緊幾步迎上去,不等李夏問,先笑道:“沒什麼事,這廝大約是擔心咱們兩個過年過於清靜,帶著媳婦兒來陪咱們過年來了。”
“嗯?噢,人呢?”李夏往秦王身後看。
“被我趕走了,我要陪你,哪有空理他。咱們接著看花草燈籠?”秦王伸手攬住李夏。
“就是啊,我們這麼忙,你沒空,我更沒空,咱們從東路看起。”李夏一邊笑一邊指著旁邊。
雖然這個年只有她們兩個人,可是她們兩個既不孤單,也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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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下來,郭勝拎了只帶蓋的陶缽,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