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阮謹俞一直堵在城外莊子門口,到處找你。”江老太爺的話頓住,輕輕嘆了口氣,“大約是想到你身上了,這很好。”
江延錦心裡生出股恐懼。
“剛剛阿世回來說,死士中間,留了下活口,招了。”江老太爺看著江延錦,彷彿昨天那場獵殺,真是他安排的,他現在是在告訴他,他的計劃出事兒了。
“這……”江延錦眼睛一點點瞪大,這不可能!
“不可能是吧?阿世也這麼說,”江老太爺嘆了口氣,“咱們江家的死士,來不及死,被人拿了的,不只一次,可開了口的,這是頭一回,阿世沒想到,我也沒想到,秦王府裡,真是能人如雲,能拿到活口,還能撬開口,實在不簡單。”
江延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的不可能,不是這個不可能,他不關心老太爺說的這個不可能,他哪還顧得上關心這個不可能呢?他只關心他的不可能。
“翁翁。”江延錦聲音乾澀,雖然知道只怕他說什麼都沒用了,可他還是想用盡全力的掙扎搏命。
“你跟你媳婦情份極深,這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你媳婦的性子,從前議親時,你媳婦這性子,我就不大喜歡,過於執拗了,馮家滅門,你媳婦遷怒到秦王府,她又掩飾不住,你愛她疼她,一心一意要替她出了這口氣,唉,這是你們的情份。”
江老太爺一番話充滿情緒,語調卻平直沒有起伏,聲音裡透著清冷冷的冷漠。
江延錦直直的上身一點點往下萎,眼裡充滿了絕望,“翁翁,他做了事,他連承擔的膽子都沒有?翁翁要我做這隻替罪羊,連句明白實話都不願說麼?”
“這件事,是你姑姑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阿世做的很好,只是,這樣的事,跟咱們江家海上的生意一樣,四分人力,六分天命。這是咱們江家的事,大家各自盡力而已,阿世已經盡了力,你也該儘儘力。”
江老太爺直視著江延錦。
“他盡力?他的盡力是盡力要了我的命!他是故意的,他算計的不是秦王府,他算計的是我!他要我死,要我阿孃,要我們都死!從他回到江家頭一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這個!”
江延錦臉都有點兒扭曲了。
“你想多了。”江老太爺目無表情的看著憤怒恐怖痛苦的一張臉扭曲的江延錦,心裡生出股鄙夷和厭惡,他們江家人,怎麼能這麼懦弱沒出息!換了阿世,絕不會如此失態。
“我沒想多!怪不得我留在京城,他一言不發,他那一臉的笑!他就是算計著這一天,他……”
江延錦的嘶吼被江老太爺冷聲打斷,“既然想到了,怎麼不立刻回明州?我催過你,不只一回,你既然一定要留下,那就要承擔,每一個江家人都是如此,你的決定,就是你的承擔。”
江延錦喉嚨咯咯了幾聲,絕望的看著江老太爺,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的,江家的規矩就是如此,勝者為王,輸者要有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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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各有打算
柏喬的審問口供,傍晚前後,從宮裡送到了金相等幾位相公手裡,第二天的早朝上,在滿堂激動激烈之極的爭吵中,內侍從宣德門幾乎一口氣跑到大殿門口,江延錦在宣德門口,遞了份薄薄的摺子之後,舉刀捅進了自己心口。
江延錦在宣德門投案自殺前,妻馮氏已經懸樑於江府。
摺子寥寥數語,是江延錦親筆,交待的清清楚楚,刺殺秦王,是為了給馮氏一族報仇,為妻雪恨,強弓硬弩來自江陰軍中,弓手也都是來自江陰軍中,來自馮氏的私人。
激烈的爭吵如同沸水上澆了一大瓢冷水,瞬間安靜的連個水泡也沒有了。
皇上冷著張臉,站起來,徑自走了。
秦王府裡,郭勝大步流星衝進暖閣,李夏抬頭看向他。
“江延錦到宣德門投案,當場把自己捅死了,說是他私自所為,為了給馮氏一族報仇。”郭勝說的極其簡潔。
李夏臉上一絲意外也沒有,“江延錦當初為了馮家,從明州星夜兼程趕到京城,卻留下不走了。”
李夏臉上露出絲絲譏笑,“不但不走,還動作頻繁,搭上趙家,搭上了駱遠航,江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