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大約就是太子爺了。她篤定沒有人象她那麼狠厲,象她那樣的手段,三爺死了,你們不過哭了一場,現在二爺死了,你們也不過哭一哭,最多罵一罵罷了,她篤定你做不了別的。唉。”
江延世看著侯氏,一聲嘆息裡透著說不清的意味。
“你這是算計到我頭上了?要借刀殺人嗎?”侯氏眯眼看著江延世,帶著幾分怒氣。
“王妃有刀嗎?”江延世迎著侯氏那絲絲並不怎麼堅定的怒氣,“二爺那幾把小刀,已經和柏悅一起,全數折損在了婆台山。王妃是沒有刀的,不過,我可以借刀給王妃,王妃來布個局,由王妃來殺了他,王妃一了恩怨,我替太子爭一條活路。”
侯氏緊緊抿著嘴,這幾天她守在二爺靈前,悲憤之餘,不知道想過多少回,她要是能替二爺報了仇,二爺肯定很高興,可她一介弱女子,她手無寸鐵……
“我要想想。”侯氏壓下心裡那股子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恐懼的濃烈情緒。
“好,不過,這件事,請王妃自己想,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起,她們無孔不入,這個,王妃應該已經領教過了,一旦讓人知道,只怕王妃立刻就要傷心過度,橫死靈前。”
江延世鄭重警告道。
侯氏緊緊抿著嘴,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江延世看著她的背影,慢慢舒出了一口氣。
他最欣賞有仇必報的弱女子。
……………………
阮十七隔天到刑部,小吏已經將金守禮這兩年裡經手過的所有卷宗都抱過來了,阮十七兩隻腳蹬在長案上,一份份看的飛快。
到午飯前,阮十七已經看完了金守禮經手的那些卷宗,指著挑出來的十來份卷宗吩咐東山抱上,再吩咐小吏把其餘的卷宗送回去,站起來,帶著東山往周尚書那間小院過去。
周尚書看著掀簾進來的阮十七,一邊示意他坐,一邊溫和笑道:“查的怎麼樣了?有眉目了?”
“有一點,不過,這個眉目後頭,只怕眉目更多。”阮十七不客氣的在周尚書長案前的扶手椅坐下,示意東山將卷宗放到周尚書長案上。“這是我從金守禮這兩年經手的卷宗中挑出來的,這些,應該都有點問題。”
“這可不少。”周尚書伸手抬起卷宗,略翻了下,皺起了眉,“你真疑心是他?”
“到門口看著點兒。”阮十七沒答周尚書的話,先吩咐東山。
東山應了一聲,阮十七站起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重新坐下,這才看著周尚書道:“這金守禮,不過是個誘餌,誘著咱們往人家安排好的路子上走。我走了走。”
周尚書眉毛揚起來了。
“這十來樁案子,安排的極好,從小到大,最早的一件,是一樁失手毆打致死案,苦主是個窮族窮家的窮秀才,只有母子兩人,苦主死後,是這個當孃的不依不饒,頂著狀子到處哭叫,判了秋後問斬,到金守禮手裡時,苦主這個娘,剛剛死了,這樁案子,苦主那邊就沒人了,有了翻案的餘地,他就以案情不明為由,駁回重審,重審之後……離京城不近,要查清楚再報回來,只怕得好些些時日,不過我覺得,必定是說從前的案子審錯了,這兇手,肯定早就放回家了。”
阮十七將最上面一份卷宗推給周尚書。
“從這件開始,後面的,一步一步,就越來越不容易,到這最後一件,就是吳三越獄這件事。這樣一步深過一步,整整兩年的歷練,這位金守禮,必定十分老練了才對,怎麼會聽到尚書將越獄案交給了我,就嚇的面容失色,掩飾不住?這可不象歷練過兩年,做過這麼多大案的老手。”
周尚書連連點頭,這個他也想到了,這個金守禮,只怕是個最外圍的執行者……
一想到這個,周尚書一陣頭痛,真要查出來這個案子是團伙,刑部裡有這麼個團伙,他這個尚書大約就做到頭了,能讓他在京致仕,都是皇上聖德仁厚了。
“還有,金守禮家裡,算得上家徒四牆,他那間小院是賃的,賃錢一年一年的交,他老婆一臉菜色,一女一兒,女兒嫁給兵部一個小吏,嫁妝很一般,兒子現在張傢俬塾附學,那傢俬塾人很多,因為學費非常便宜。
他老家就在離京城三四十里的金家村,我已經讓人去看過了,家裡有個二三百畝地,不過,那地是從金守禮他爹起,就是他們金家的了。地現在是金守禮的弟弟打理,說是每年都要往京城金守禮這裡送米豆之類。”
“那他拿到的銀錢呢?哪兒去了?”周尚書愕然。
“昨天人定前後,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