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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老夫人正說著,見魏相突然怔怔忡忡出了神,忙問了句。
“沒什麼。”魏相收回心神,“秦王妃跟幾個姐姐情份都極好,這位唐家七奶奶,在京城裡年紀差不多的媳婦中間,竟是無人不和她交好。”
羅老夫人也是一呆,“你不說,我還……可真是,就連玉澤,也很跟她說得來,唉,不說這個了,說玉橋媳婦的事兒。”
羅老夫人的神情裡也添了幾分晦暗。
“玉橋媳婦說,唐家七奶奶跟她說,她們這些孩子,如今每天一個時辰,都在柏府,跟著柏家一個老家將練習吐納,扎馬步練功。”
魏相一個怔神,羅老夫人會意的看著他,輕輕拍了拍魏相的手。
“說是,柏小將軍從蘇家接回囡姐兒之後,就開祠堂上了族譜,記在柏小將軍和萬夫人名下,他們柏家的規矩,會走路就得開始練功,囡姐兒早就走穩當了,接回柏家沒多久,就挑了師父,開始練功。
說是沒兩天,先是古家,那位古尚書你是知道的,最是倚老賣老,拉得下臉,帶著自家孫女,往柏家一扔就走了。隔天,阮家那位十七爺,就把他家那個叫毛毛的小丫頭,也送到柏家去了,說是教一個娃是教一遍,兩個三個也是一樣教一遍,不過多浪費幾碗茶几塊點心,實在不行,他家毛毛自帶茶水點心。”
魏相聽的眉毛抬起,羅老夫人這幾句話,說的他那份沉重之極的心情之中,竟生出幾分哭笑不得,這是茶水點心的事兒?
“玉橋媳婦說,唐家七奶奶就說了,這麼好的事,不能落下她家如意,聽說毛毛去了隔天,她也老著麵皮,硬把她家如意也塞進了柏家。唐七奶奶說,送了如意回來,她一想,阮家十七爺說的對,三個五年是教,十個八個也是教,她立刻彎到李家,把李五爺家老二,那位安姐兒,還有李家二房兩個庶出姐兒,一股腦兒全送柏家去了。”
魏相一口氣嗆著了。
“說是如今柏家那個小武堂,已經添到了七位教習,圈了一大塊地方出來,說是除了這幾個,還有阮家那位大哥兒,叫言哥兒的,李家二房三房兩位哥兒,古家一個哥兒一位姑娘,嚴相那位長孫,還有兵部江尚書家兩個小孫子。
唐家七奶奶跟玉橋媳婦說這些,是讓她把咱們大姐兒也送過去。”
羅老夫人的話說到最後一句,魏相怔忡之間,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羅老夫人看著怔忡之中的魏相,接著道:“玉橋媳婦說,唐家七奶奶還說,她們唐家跟柏家交情淺,她跟她家七爺又不象她六姐夫那樣厚臉皮,所以柏家這個武堂的茶水點心,平時照應,是她們幾個輪著去的,總不能全讓萬夫人操心。
說是常常一去好幾家,除了她們這些送孩子過去的,還有丁家那位二奶奶,阮夫人也常帶著阿果去玩兒,還有羅尚書府上那位三娘子,人多得很。
說是經常人去的太多了,說是照應孩子,倒不如說是她們自己樂呵,玉橋媳婦說的時候,眼睛裡都是亮光,看她那樣子,想去的很。”
魏相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份心計……”
“老頭子,這是人家的好意。”羅老夫人也是一聲長嘆,意味卻和魏相一聲長嘆大相徑庭。
“好意是好意,我知道,可是,要是太子知道……”魏相一臉苦笑的看著羅老夫人。
“都說不聾不瞎,做不得阿翁阿婆,”羅老夫人一臉淡定,“孫子孫子媳婦,重孫子重孫女,這一大堆的,誰到哪家玩耍,跟誰在一起,遇到誰了,誰跟誰好,誰跟誰鬧彆扭了,這事兒,哪家能事事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管不了,再說,那是孫子媳婦和重孫女兒,內宅的事,也不該你知道。
你不該知道,我年紀大了,耳朵聾,眼也花了,早就不管瑣事了,我也不知道。”
羅老夫人淡定的抖了下帕子,“太子那個人,有一條跟皇上的脾氣最象,就是眼裡只有大事,從來不管小事,江家那位公子也是,要不,你哪天探個話,看看太子,或是那位江公子,知不知道柏家這個小武堂。”
“也是。”好半天,魏相低低道,“這事你盯著些,不是咱們……”後面的話,魏相臉上帶著絲絲難堪,沒說出來,“我不是愛惜自己,實在是這滿府的人,唉,大姐兒才那麼大點兒,回回見了我,一聲一聲的太翁翁……”
魏相喉嚨一哽,“我這個太翁翁,再怎麼,也不能堵了她的生路啊。”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