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誰的目光,都殺氣騰騰。
小廝明鏡等人,和已經趕到的秦王府護衛,從大殿門口,往臺階下,往四周,正一個個釘出去。
“這殿裡的都需要診治。”秦王從東廂寢殿出來,看著太醫正陶杏林吩咐道:“皇上傷得重,要用心,幾位相公和諸位尚書也極要緊,要趕緊診治,你分派。”
“是是。”陶杏林連聲答應,分派的極快,“孫太醫,你們幾個去看看幾位相公和尚書們,老胡跟我來。”
殿裡這份慌亂,和人人都沾了滿身的血,讓陶杏林非常容易的判斷出,這是一場刺殺,皇上要傷,必定是刀槍跌打傷,這上頭,胡太醫最擅長。
陶杏林和胡太醫跟在秦王身後,高高提著顆心進了寢殿,隔著秦王,陶杏林只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皇上,就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床上那張死灰的臉,和僵直抽搐的手,都無比明顯的告訴他:皇上不是傷得重,而是,已經死了。
陶杏林不想看卻又被什麼勾住一般,再看了眼皇上那張青灰的側臉,緊張之下,一口口水咽的咕咚一聲,響亮無比。
胡太醫最擅長跌打損傷,當年到戰場上歷經過的,皇上是個死皇上這事,甚至比陶杏林看的更快更清楚明白,聽到陶杏林那一聲響亮的咽口水聲,也覺得喉嚨緊的透不過氣。
他和陶太醫,這一回只怕活不成了。
胡太醫心裡紛亂無比,可能有什麼辦法,也只能硬著頭皮,瞄著陶杏林,絕不肯前於陶杏林半步,只肯落在陶杏林後面半步,硬著頭皮走到床前。
“好好看看傷口,看看傷到了哪裡,致不致命。”看著對著床上的皇上,扎扎著四隻手,不知道往哪兒下手的陶杏林和胡太醫,秦王緩聲道。
“是是是!”陶杏林和胡太醫兩個都是如蒙大赦,這是讓他們檢視皇上的死因,這就好辦了,好象,還有了生機……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將皇上翻了個身,目瞪口呆的看著皇上背後那把幾乎連刀柄都紮了進去的刀,和還死死握著刀柄的那隻手。
緊挨五皇子,站在皇上床頭的四皇子直直的看著握著刀的那隻斷手,喉嚨咯咯了幾聲,神使鬼差一般,撲通一聲癱跪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這一路回來,皇上都是仰面躺著,躺在他懷裡,他把皇上推了下去,他害怕,不是他,他真沒有……
陶杏林脖子象有千斤重,一點一點轉向四皇子,目光呆滯的看著他,胡太醫鎮靜多了,見陶杏林直直的看著四皇子,看的他自己象個傻子一樣,急忙一腳跺在陶杏林腳上,陶杏林痛的一個彈跳,急忙掉頭看向那隻斷手,和那把刀。
五皇子抖著腿,不敢看秦王,又不敢不看秦王,見秦王彷彿沒聽到沒看到驚恐失態的四皇子和他,心裡稍稍安了些,彎下腰,用力去拉四皇子,“四哥起來,不是你,四哥起來。四哥。”
“好好診治,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人拿進來,皇上沒好之前,身邊離不得你們。“秦王冷聲吩咐了陶杏林和胡太醫,又看向看著他的五皇子道:“老五和你四哥在這兒看著,好好侍候皇上。”
秦王說完,轉身出了寢殿,明劍讓過秦王,重新一腳踩回去,提著劍堵在寢殿門口。
第664章 此一刻喝杯茶
外殿已經進來了幾個小內侍,正屏著氣提著心,靜悄無聲的忙的一個個團團轉。
孫太醫等人正仔細給金相等人診脈,兩個太醫圍著古翰生,小心的拆著古翰生那隻包成紡錘的胳膊上纏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見秦王出來,金相一把推開正在診脈的太醫,立刻站了起來,緊盯著秦王啞聲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傷得重,只怕……”秦王頓了頓,“舅舅先讓太醫好好給你診一診脈,你上了年紀,這會兒臉色很不好。”
“我沒事。剛才跑的太急了,畢竟這把年紀了。”金相不加掩飾的鬆了口氣,重新坐下,卻擺手示意太醫不必再診脈了。
魏相見金相說沒事不讓再診脈,也急忙抽回手,正想站起來,見金相已經坐回去,遲疑了片刻,坐著沒動。
眾人或起或坐,迎著秦王挨個看過去的目光,欠身見禮,秦王神情冷峻,筆直站著,挨個看了一圈諸人,穿過諸人,徑直坐到了那張面南背北的御榻上,在一片有些呆滯的靜默注視中,看著停了診脈包紮的諸太醫淡然吩咐道:“你們接著做你們的事,能快就快些,還有很多大事。”
諸太醫急忙收回目光,診脈的連按了好幾回沒按準脈,正給古翰生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