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空前慘烈的大戰。
單純的從軍事角度考慮,無論是軍隊的數量還是質量,部落聯軍都是擋在帖木兒戰車面前的一隻螳螂,只要被發現,必然會被碾為齏粉。 佔了一點小小便宜之後的部落聯軍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逃命,有多遠跑多遠,有多快跑多快。但是世上部落聯軍並沒有一路往東狂奔潰逃,而是趁著黑夜的掩護不顧一切的朝著西邊來了”
可以想象,發現聯軍主力之後的帖木兒大軍必然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兩支軍隊正在以加倍的速度互相靠近。
而這一次,部落聯軍再也不是打伏擊之時的三千餘眾,而是傾巢而出。不管是不是戰兵,只要年齡在十四歲以上的男丁都抽調了過來。除少部分護衛著部落牧民繼續東撤之外,絕大部分男子將要履行他們男人的天職 戰鬥!佔了一點點小小便宜的伏擊戰本就靠前大約六十里,仗著黑夜的掩護,聯軍急行軍六十里,在車車穆爾和庫爾庫曼的接壤地帶來開了架勢……
面對強大到不在一咋。等量級七的對手,傾盡全力拿出所有力量主動靠近,確實讓人無法預料。
“太危險了。真是太危險了,這是”豪賭。”林三洪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謂的妙計,其實沒有任何玄妙之處可言。主動暴露自己的主力之後,反其道而行之把主力佈置在最危險的前沿,主動把前沿往前提,看起來確實讓人無法想象,但是其中的兇險同樣大的無法想象,一旦失利必然全軍覆沒。
郭姊烈當然比任何一咋小人都清楚這個慘痛的代價,但是卻沒有林三洪那麼憂心仲仲,因為就算是失敗了,付出代價的也是部落聯盟。對於郭沸烈而言,部落聯盟始終是外人,就算是拿出聯盟的身家性命去豪賭一場。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東家你就別多想了,我能不知道這是豪賭?”黑夜之中,看不到老郭的面容,只是感覺他說話的語氣比草原的深夜更加寒冷:“這是給帖木兒逼的,逼急了只有作此捨命一搏。部落聯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逼急了的兔子都要咬人,”
所謂的妙計根本就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部落聯盟盡三十萬條性命。輸了的話,血染草原。要是贏了。可以有更加充裕的時間完成東撤。
這麼幹不需要多麼高的運籌帷幄之能,需要的是膽量,需要的是魄力。
“現在我終於明白當初的王保保給逼到了什麼地步,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麼冒險的舉動”老郭深有感觸的說道:“行軍打仗,本就是兇險萬分,如今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優勢,只能行險。兵勢如水怎麼能按部就班?要是咱們老老實實的東撤,不出五天必然被兔崽子們追上。到時候顧忌更多,更無法集中兵力,只有一死
林三洪並不知兵,直到現在才看出這個戰略計劃的危險。那些部落首領或許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他們和老郭一樣,明白目前的局勢。這將是唯一一次主動出擊的機會,於其慢慢等死。不如拼死一戰,搏一個喘息的機會。
在很多時候。選擇並不是自己能夠左右。而是被局勢逼迫著,不得不做出唯一的選擇。
聯軍在寒冷的夜晚匆匆前行。折而向北又行了三四十里的樣子,全軍已經極是疲憊。
一夜之間飛兵百十里,即便是戰馬數量眾多的蒙古部落,即便他們是最擅長於機動的騎兵,也必須停下來休息。否則將無法保證體力和戰鬥力。
不管是不是戰兵,所有的男人都默默的取出最後的吃食,捧著餵給自己心愛的戰馬。在草原上的騎兵對戰之中。戰馬就是生命速度就是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要優先供給給馬匹,然後才的人。
每一個年輕或者不再年輕的男人都在梳理戰馬的皮毛,整理鞍鞘,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期盼的大明王師距離這裡太過遙遠,就算是肋生雙翼。飛過來也需要最少一個月的時間。可是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所有男人必須為了他們的女人和孩子去戰鬥,為了自己的帳篷不在火焰中燒燬,為了女人和孩子不做奴隸,只有一戰。生存還是死亡,希望還是絕望,只能由手裡彎刀來裁決!
在默默的休整當中,東方已隱隱現出魚肚白,蒼茫而又空曠的草原上青濛濛的一片。太陽就要出來了。
有夜色的掩護,聯軍還可以做到隱蔽,一旦脫離了夜色的保護,這種規模的行動很難確保不被敵人發現,尤其是在雙方的距離已經靠的極近,幾乎等於鼻子對著鼻子臉對著臉了。在大規模的騎兵對戰當中,幾十裡的避讓距離根本就不算什麼,如果有更加充裕的時間,聯軍一定會往北避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