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價值一千五百兩的大美人兒,人家絕對沒有理由就這麼送給自己。對於這種好事,林三洪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陷阱也不願意相信是一個餡餅!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發生?
柳姑娘微微低著頭,保持一個十分恭敬的姿勢,以慼慼的語氣說道:“奴婢知道老爺在提防著,不論奴婢說什麼老爺都不會相信,”
林三洪自然不願意讓她看出自己的戒備之心,做出很自然的樣子說道:“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提防你?你是如此的一個妙人。老爺就是心疼還疼不過來呢”。
“老爺又錯了,奴婢年紀雖可最擅就是察言而觀色,揣摩男人的心思才是奴婢的看家本事柳姑娘還是用她那一貫的慼慼強調說道:“老爺不是好色之徒,也不是多情之人,強要裝是裝不出來的。老爺不要以為奴婢用這樣的腔調這樣姿勢和老爺說話就是為了盅惑男人。其實奴婢也不想這樣,實在是因為長久如此已經改不過來了 這就是瘦馬當中的極品和普通之間的巨大差異。
如宛若那樣的普通女子,雖然同樣受過書寓的調教,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著標準化,都顯示出是受過良好的練,但是在非常的情況下,還是會顯露出本性,比如說在極端飢餓而又不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
但是這個柳姑娘卻不一樣,無論是什麼情況下,她都已經忘記了作為一女孩子應有的舉止和反應。太過長久和殘酷的練已經把她的本能演化成為條件反射,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會嚴格的按照練時候的要求來完成。即便是心態也是如此,從來也不會放開自己的心扉,無時無玄不在揣摩人心,就算是她自己也已經忘記了自己應該想什麼。
迷失自我徹底成為工具,不僅外表如此,心態和精神同樣如此,即使是想糾正也已經太晚了!
“自打奴婢記事情開始,就自打一定會被賣出去的,這是我的命,無法更改。我知道我不是來自書窩,可我到底是誰,是來自哪裡,都已經不記得了。只希望能有一個不錯的老爺把我買走,能過好一點的日子。這是唯一的希望
這種慼慼怯怯的腔調,這種微微低垂露出粉嫩脖頸的姿態,很容易讓人生出憐愛之心同情之意。可林三洪知道這是天長日久練之後的必然結果,而不是柳姑娘本心裡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這種姿態和腔調見的多了,反而愈發的會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踏進溫柔陷阱。
林三洪看著面前的美人兒,語氣平靜的出奇:“你來自泰縣東溝子村,你曾經用過好幾個名字,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或許一個真名也沒有吧?”
在這個。時代,貧苦人家的女娃娃,尤其是幾歲的孩子,基本沒有正式的名字!幾次轉賣的過程當中,肯定受了很多苦難,許多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讓當初還很有效的她忘記了很多東西,所以這個柳姑娘很有可能真正記不起自己到底是誰了。
“奴婢想明白了,老爺這裡是我唯一的歸宿,也只有這個歸宿了”。柳姑娘微微抬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似解語花一般讓人心動:“老爺想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
林三洪不想聽她說出什麼動人心神的話語,是因為她的話讓人無法分辨真偽:“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罷,總有見真章的時候,到時候再說這些吧。”
林三洪起身,象是在對待一個平等的男人一樣,用力的拍了拍柳姑娘的肩膀:“你受苦了,我也只能說這麼些話了,以後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你懂的極多,也知道你善於揣摩人意。可天底下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你學習過的那點東西,還不足以洞察一切”
一時間,柳姑娘無法理解林三洪的話裡的意思,呆坐在當場。
林三洪則出了耳房,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房中。
呆坐耳房中的柳姑娘眼中含著熱淚,愁眉傾頹。這副表情並不能準確反映她的內心,因為殘酷而又持久的練讓她習慣於使用這種最能打動男人內心的表情。只有這樣才能顯得楚楚可憐,眼淚一定要含住了,若是掉下來就會破壞了美感。一定要讓眼中淚光盈盈,表情也不能太過火,要達到一個悲而不傷的程度,把所有的神態定在哭與不哭之間,只有這樣,才算完美。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從來就在眼眶裡打轉轉的淚水竟然收不住了,淚珠兒滾滾而落。無論風度儀容都已達到完美的柳姑娘忽然就掙脫了什麼似的,趴在地上很不成樣子的嚎啕大哭起來,”
磅礴而下的淚水弄花了精緻無匹的面容,故意披散下來顯得清靜自然的滿頭青絲也被雙手扯的凌亂不堪。柳姑娘放聲大哭,好似多少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