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當林三洪拿出朱高煦的條子之後,根本就沒有再多問,直接就放行進去。、
大理寺的監牢並不比吏部的高階,一樣的昏暗一樣的潮溼,除了偶爾傳來的呻吟聲音之外,總體上還算安靜。想來監牢裡也不可能吃好吃飽,又受了五花八門的刑法,不死也剩下不多少力氣,就是想折騰也折騰不起來。
自從林三洪一進來,安靜的監牢裡立刻就炸開了鍋!
“大人,下官冤枉吶,下官要陳情……”
“我要見萬歲,本官堂堂四品,三朝元老……”
“大人,大人,求大人給戶部的尚書帶句話,就說下官遭人陷害……”
大理寺的監牢就是這點和真正的監獄不同,因為還沒有審結,除非是特殊情況或者是有上命,否則根本就不允許家屬探監,以防止互通訊息和串供。
再看看獄卒謙卑恭敬的在前邊引路,這些囚禁起來的前任大老爺們就曉得林三洪必然是某個部門的官吏,好似看到某種希望一般,憋足了勁的大喊冤枉。
身後跟隨的獄卒早就見慣了這種情形,毫不客氣的操起大棒連打帶踹,把這些作威作福慣了大老爺們打的鬼哭狼嚎,卻喊叫的更加大聲。
一個一個哭天搶地的大喊冤枉,活生生就是當世的竇娥模樣,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因為早就知道這些人的底細,林三洪還真生不出多少憐憫之心。
如果按照大明朝的律法,一條一條的仔細審理,要是把這些當官的全都拉出去咔嚓了,可能還有一個半個的冤死鬼,要是僅僅如現在這樣罷官囚禁起來,只有輕判的絕對沒有冤枉的。
過了一處監牢,來到囚禁包慕正的“午”字監,早有獄卒把林三洪安置在提審之地,上好了筆墨等所需之物,在林三洪的示意下去提大貪官包慕正。
時辰不大,鐐銬之聲響動,一身囚服的原通政使司同知現如今的犯官包慕正被帶了上來。
“大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一身鐐銬的包慕正看也不必看,就知道上面坐著的一定是“上面”的人,一近來就趴下喊冤,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下官受聖人教誨多年,又是前宋青天包拯的嫡系子孫,萬萬不敢做下上負天恩下負黎庶的貪墨勾當,請大人明察,還下官一個清白……”
所有的犯官都是一個德性,從來也不會俯首認罪,一有機會就大聲喊冤。言辭誠懇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個包慕正是兩袖清風的廉吏。
林三洪的手裡就攥著這個傢伙的案宗,從他家裡搜出來的贓銀有兩萬兩之多,要是沒有貪墨,光憑他的俸祿,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沒有這麼些,不是貪官那才真的是見鬼了呢。
“受聖人教化”“不負天恩不負百姓”云云純粹就是胡扯,尤其是這傢伙既然還有臉說是包拯的嫡血子孫,真讓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包拯的在天之靈聽了這話會不會氣的大罵這個不肖子孫。
林三洪並不急於戳穿這個“清官“的謊言,一言不發的打量著這個大貪官。
包慕正的髮髻有點亂,但遠沒有到披頭散髮的地步,身上的囚衣也還算齊整,一副白白胖胖的模樣,看來在這監牢裡頭也沒有受到多少拷打。尤其是身上的鐐銬,明顯是剛剛戴上去的——長時間帶著鐐銬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這一點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其實想想也很簡單,這個傢伙貪了那麼多銀錢,其手下或者家屬親朋一定為他上下打點,牢裡大大小小的獄官獄卒肯定也收了他不少好處,這小子也不會受什麼罪。
有錢好辦事,沒錢辦事難,是千古不亙的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哪怕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獄之中,有錢和沒錢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待遇。
包慕正還在大呼小叫的喊著冤枉,林三洪一點搭理他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做出高高在上的樣子一臉肅穆,讓人看不出什麼喜怒。
這個包慕正應該算是貪官中的另類了,在他的職位上能夠能夠貪墨數萬裡銀子,要不是極品貪官還真不容易做到。一直到現在,林三洪還是搞不明白,他是怎麼劃拉那麼多錢財的。
通政使司雖然也是在京的部門,不過是整理封存一下往來的書文,打理朝廷裡的各種文字,基本屬於後世的檔案分管中心,稍微帶點檔案館的意思。絕對比不上戶部、吏部這些實權要害之地,屬於比較典型的清水衙門。京官不能象地方官那樣刮地皮,大部分好處多在於吃地方官的冰敬炭敬年節儀程。可地方官也不是冤大頭,有用的衙門才會上孝敬,象通政使司這樣“可有可無“的單位,誰會給這裡送禮?尤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