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英子的帶領下,幾十個手持粗糙武器的山民撐開欽差儀仗。護衛著林三洪直奔城頭。
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水汽,天色愈發陰沉的厲害,本該朝霞滿天的清晨恍如暮色昏沉的傍晚時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落下雨來。
城外已聚集起無數的軍隊,旌旗招展號帶飄揚,人喊馬嘶攪動著寧靜的清晨,刀槍朔氣騰起滿天殺氣。正規軍隊的嚴整和肅殺一覽元,餘,也不知有多少人馬正如一座兵山矗立在城外。
指揮都司的人馬果然來了。
因為早就知道欽差手下沒有幾個人,所以指揮都司的人馬根本就不懼,靠的極近,尤其是隊伍前邊的認軍旗,距離武昌不算特別高大的城牆不過有兩百步遠近。在這個距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指揮都司的傳令騎兵縱橫馳騁,在各營頭之間來回穿梭。
軍中一杆高達丈六的大旗微微前指,鋪天蓋地的軍隊立玄前壓,最前方擺開一個牙突的姿勢,連登城車和梯車都亮了出來,分明就是準備一鼓作氣攻進城中的架勢。
城上也有少量的府兵,這些府兵本就三心二意,如果指揮都司的人馬強行攻城的話,這些人即便沒有膽子直接攻擊欽差,也絕對會一鬨而散。憑著林三洪手下的這幾十個山民,想要在萬馬千軍的攻擊之下守住武昌府城,無異於蚜橫撼樹以卵擊石。
軍隊的肅殺之氣確實驚心動魄,這種直擊人心的力量就是實力最直接的體現。
林三洪回首問這些捏著梭槍揹著弓箭的山民:“大家怕不怕?”
山民心思單純,說話也直接:“怕!這可是摧城拔寨的精銳軍隊,如何能不怕?”
英子挺直了身子,目視前方,很淳樸的說道:“我也怕,可我爹他們毛經死在這裡人手中,還有那麼多的鄉親,都死了。村子裡剩下的人們已經讓大人送到江南,我們已無牽掛。若不是欽差大人,我們根本就沒有直接面對敵人的機會。縱是怕也要和他們拼一拼,就算是死,了,也不至於蒙著面去見我爹他們。”
林三洪努力做出輕鬆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別看他們張牙舞爪的鬧騰,其實未必有咱們的膽子更大。別說是攻城,他們連城門都不敢碰一下
湖廣指揮都司的人馬雖然精銳,可都是有官有職的頭面人物。隨便拎一個帶兵的將領出來都比林三洪大好幾級。帶這麼多兵出來不過是擺擺樣子嚇唬人而已,真要是強行攻打,別說是千軍萬馬就是有一個人碰一碰武昌城門,也算是舉兵造反了。
城上這些山民和七品御史可以豁出去的賭這一把,這些百戰的精銳卻沒有這樣的膽子,除非是楚王已經下定決心不顧一切的造反。
這就叫光腳不怕穿鞋的。
林三洪官職卑微又是身在死地,可以拼這一把,這些高官顯爵的湖廣高層可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城上的欽差儀仗絕對已經撐開。在這種情況下攻打,就等於是當著全天下的面抽朱林的耳光了。必然引起湖廣和朝廷全面戰爭,其中的利害誰還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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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洪看了看幾乎和自己面對面的湖廣軍隊,厲聲尖叫:“膽敢圍攻本欽差,真是作死等不到天明啊,來人。給我開炮,轟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
城頭上的府兵本就是三心二意,看到軍隊擺開進攻的架勢,腿到嚇軟了。聽到欽差大人命令開炮,早唬的肝膽俱裂。
就憑著武昌城頭這幾門炮,就想轟擊鋪天蓋地的軍隊,欽差大人自己才“作死等不到天明”吧?這種情況下和軍隊打擂臺肯定不是明智之舉,可欽差大人的命令擺明了就是瞎胡鬧。幾個腦袋靈光的早就看出架勢不對,偷偷摸摸的棄了刀槍順著匝道下了城頭 兩邊都惹不起,乾脆跑路不再摻和,不伺候你這個狗屁不通的欽差了!
品:好大會也聽不到炮聲,林二洪回頭觀望,才發現洲。六的府兵已經跑了大半。
這樣的場面之下,林三洪手上有多少武裝力量並沒有很大的意義。外面就是成千上萬的軍隊,自己能指揮三百個人還是三十個人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所以對於府兵臨陣跑路這種事情林三洪根本就不在意。
府兵一跑,架在城頭上的幾門炮就成了真正的擺設,要不是林三洪不會擺弄這個玩意兒,早就親自動手開炮轟擊了。
“這些王八蛋還真是膽子不小哇,真當欽差大人沒有見過場面?”林三洪一副氣急敗壞的嘴臉,大聲叫喊著:“英子,給我射這幫王八蛋,哪個靠的近就射哪個,就算是天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