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與曹孟德兩人確實已經將洛陽城內的十常侍一黨盡數剷除,不過……,也正因為兩人不曾約束其手下兵將,使得洛陽城內無故身死者眾多,恐怕此時已經達到上萬了。其中更是不乏為數不少的門閥貴族被那些兵痞們禍害了。”
“袁本初與曹孟德縱兵為禍洛陽?”錯愕的疑問一聲,劉辯不由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對於袁紹與曹操兩人縱火焚燒皇宮,並進而剷除洛陽城之中的十常侍一黨,其中可以說少不得劉辯在背後謀劃,如果沒有他牽制何進,並縱使何太后庇護張讓等人,大將軍何進也不會身死在張讓幾人之手。
而相應的,這卻也正是荀彧為劉辯所制定下來的引外賊而滅內禍的計謀之中的一環,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一環。可以說,劉辯成功了,他藉助袁紹與曹操之手將紮根大漢王朝上百年的宦官勢力集團一舉而剷除。
不過卻也正因為如此,使得袁紹與曹操兩人縱兵禍亂洛陽,無辜犧牲的門閥貴族與士紳百姓已經達到數萬人,這卻也是劉辯沒有想到的。亦或者是劉辯雖然心中清楚,但他卻從來剋制著自己不去想的。
而荀彧現在的這般神情,劉辯也很是清楚,不管荀彧為了劉辯的抱負與大漢王朝的基業設下了多麼狠毒的毒計,但歸根到底荀彧卻也是一個生性平和的謙謙君子。現在因為他的一番計劃而使得洛陽城內無辜的喪失了數萬條無辜的生命,確實不能不讓荀彧很是有些傷感。
“文若,你可有後悔過你給朕所設下的計謀?”稍微的沉吟了片刻,劉辯很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荀彧,關心的問道。
聽聞到劉辯的詢問,感受著劉辯話語之中那濃濃的關懷之情,荀彧很是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隨即滿臉苦澀的說道:“陛下,微臣是大漢王朝的臣子,為陛下效力是微臣應該做的。又怎麼會有後悔之舉呢?只是因為微臣的計謀,而使得洛陽城內無故喪生數萬條活生生的生命,讓微臣略微有些傷感罷了。”
“文若,倒是苦了你了。”低沉的嘆息了一聲,劉辯緩步走到帥帳門側,抬起手用力一指那東方天際剛剛升起的朝陽,緩聲的說道:“文若,你如何看待著出生的朝陽呢?”
“朝陽?”微微的一愣,荀彧跟隨劉辯來到帥帳門側,極目遠眺那遙遠的東方,感受著那朝陽散播下的朦朧光輝,荀彧不由的微微有些失神了。
看著荀彧的神情,劉辯淡淡的額一笑,隨即好似自語一般的說道:“旭日出生的朝陽,就好似一個即將在母親的身體之中誕下的孩童一般,只有在經歷過黎明前那最深沉的黑夜,經歷過痛苦的掙扎過後,才會在黎明破曉的瞬間,撕裂籠罩在天地間的黑暗綻放他那朦朧的光輝。而在經歷過這般痛苦的過程之後,這有若嬰兒一般的朝陽才可以在天際之間綻放他那永恆的光輝,並漸漸的成為籠罩在天地之間,將黑暗盡數驅逐的耀眼太陽。”
說道這裡,劉辯頓了一頓,隨即用滿是深意的目光看著荀彧,緩緩的說道:“文若,你可懂得朕的意思了。現在我大漢王朝就好似這黎明破曉的朝陽一般,如果不能夠忍受劇痛而掙扎出困境的話,那麼最後的結果就將是永墜與黑暗之中。進而消失在歷史的塵埃。所以……,洛陽城內的那些無辜百姓的犧牲確是在所難免的,文若你也就不要在過多的自責了。”
“陛下。”待得劉辯說罷,荀彧眼中那濃濃的傷感微微的有些散去,隨即用很是感激的神情看向劉辯。低聲的自語一聲。
“文若不必如此。朕這何嘗又不是在勸解自己呢?這些喪生的無辜生命也是朕的子民,朕又怎麼會不心痛呢,只是為了更多人的幸福。為了我大漢王朝數百年的基業,為了對得起先皇留給朕的大好江山,朕確是不得不忍痛犧牲他們啊。”苦澀的搖了搖頭,劉辯很是有些傷感的說道。
“陛下,微臣明白了。”沉重的點了點頭,荀彧臉上在一次的浮現上了一絲笑意,在這一刻,劉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荀彧那心中深處的成熟,而在荀彧的身上,劉辯此時卻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一個絕代謀主那沉穩有若泰山崩與前而不動搖的穩健之心。
“或許,這才是歷史之上那個絕代的謀主荀彧、荀文若吧!”
低聲的自語了一聲,劉辯一甩衣袖,徑直走出了帥帳,迎著那初生的朝陽站在帥帳之外。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初生的朝陽已經漸漸的懸掛在了東方天際的高空之中。而劉辯與荀彧兩人因為一夜沒有休息的緣故,兩人的面色都略帶了一絲的疲倦之色。
“這沉重的一天終於過去了。”低聲的自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