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遠如果讓皇子出動的隨從一起走的話,非得半個小時不行。劉辯毫不猶豫的只讓彎兒與容姐坐著另一輛車,兩輛車前後,向著北宮狂奔。
因為東漢,南宮尊,而北宮賤。南宮住著皇帝與一眾嬪妃,還有朝臣早朝的正殿。北宮則大多是冷宮,還有些粗使宮女,太監住的地方。
一路還順暢的走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道路後,前邊突然有一架馬車朝這邊飛奔而來。本來也沒什麼,這條複道的寬度,足以讓五輛馬車並行。但不知怎麼的,劉辯前邊的四隻純黑色的馬屁卻受驚了。
紛紛人力而起,第一時間內,獨自坐在馬車內的劉辯被甩了出去。
“停車。”坐在後邊馬車上的容姐冷汗直流,嬌聲大喝道。車伕也被駭的不行,要知道前邊坐著的可是當朝大皇子,皇后娘娘的嫡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夥人一個也別想脫離干係。
哆嗦著勒緊了繩子,馬車在晃悠著停了下來。容姐在第一時間拉著彎兒,一起奔向了劉辯。
劉辯正頭昏的厲害,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從車上直接這麼摔下來,頭昏的同時,劉辯有些慶幸沒摔死還真是幸運。
只容得他這麼一想,隨後他感覺到整個身體被一個溫軟的懷抱給摟在了懷中。“殿下,殿下你沒事吧?”彎兒輕聲哭訴的聲音響起,而容姐則沉著的輕輕檢查了劉辯的全身,發現並未出血,或重大的傷口,劉辯整個人的氣色也還算不錯。
生生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察覺到劉辯並未出事後,容姐把劉辯送到了彎兒的懷中。這時,前後左右的守衛都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把那輛衝撞了劉辯的馬車給攔了下來。
美目中寒芒一閃,容姐從守衛中間穿了過去。走到那輛馬車的旁邊。圍在最中間的軍士已經把車上的那人給壓制住了。
“哎喲喲,放開雜家,放開雜家。我的媽呀,反了真是反了你們這幫無用的匹夫。”但那被制住的人卻讓容姐連連皺眉,居然是十常侍之一的郭勝。
“叫嚷什麼你個死太監,平常也就罷了。我們司職不同,任你囂張的從這複道上馳騁我們也管不著,但也你也不看看,你撞到的是誰。”那為首的什長一臉的激憤與痛快,狠聲道。
“不管雜家撞到了誰,自有皇帝發落,你們這些禁軍有何資格抓住雜家,還不放開,不然等雜家稟報皇帝,誅你們九族。”臉上倨傲一閃而逝,郭勝大聲道。
郭勝自然知道自己撞到的是誰,那飛出去的孩子實在是太惹眼了,宮中也就那麼一位,但平常他也囂張慣了什麼時候低頭過啊,更何況他的皇帝身邊的親信太監,自然知道皇帝喜劉協,不喜劉辯。
只要回去的迅速的回去找張讓趙忠等人商量,請求他們顛倒黑白一番,就算是劉辯有個三長兩短,保下自己也不在話下。
“閹人無禮。”什長勃然大怒,伸手就給郭勝一個耳刮子。“混賬東西,雜家要讓你不得好死。”被一個耳刮子給打的懵住了,忽然郭勝醒悟過來,破口大罵道。
看到養尊處優的郭勝臉上那一塊通紅的掌印,容姐心中暗叫了一聲痛快,但她心中知道剛才郭勝說的很有道理,除非劉辯真的出事。何後才會發瘋的逼迫皇帝下旨殺了郭勝,否者劉辯不死,郭勝也就生命無憂。
缺胳膊斷腿,何後也會忍下這口氣。她是被何後親自調教出來,照顧劉辯的。何後的心裡,朝中的勢力,樣樣看的明白。
十常侍強的連何後都要退避三舍。
“住手。”眼見那什長打了還不解氣,一把抽出兵器架在郭勝的脖子上,容姐嬌喝一聲,排眾而入。
“原來是郭侯爺。”容姐面上帶著笑,給郭勝行了個禮道。
“你是??大皇子身邊常跟著的宮女?啊呀,雜家居然衝撞了大皇子,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眼中閃過一分狡辯,郭勝忽然掙脫著嚎哭道。
“郭侯爺,郭侯爺。”容姐臉上帶著急,對著郭勝道:“大皇子無礙,大皇子無礙,剛才飛出去的是大皇子身邊的一個小內侍,大皇子還在車上呢,只是受了點小驚嚇。”
遮掩的不算太好,剛才飛出去的明明是個穿著華服的孩子。但總算是遮掩,郭勝聞言立刻就不哭嚎了。一把掙脫了軍士,一邊認真道:“真不是殿下?”
“真不是。”容姐臉上笑如花道,說著,又對著軍士們道:“還不放郭侯爺走?”
“我們家殿下還請我替侯爺道個歉,耽擱了侯爺的公務了。”說著,容姐一本正經彎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