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
曹軍士卒一個個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狀況?龍狼軍棄守宮城了麼?可是宮城裡至少還有千餘守卒,為何不一併撤出?
守將許褚聞訊趕來,扶牆向下望去,正看到以十騎為先導,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甘寧。
甘寧似有所感,抬頭,正與許褚目光對上。迎著那似是噴火的目光,甘寧挑釁似地將主公教給他的一個手勢打出來——比出中指。
甘寧不完全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許褚完全不明白這個手勢的意思。但在這一刻,比出手勢的人感覺特別痛快,而看到手勢的人則是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甭管明不明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甘寧不會是說“我頂你”。
許褚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拳頭攥緊、鬆開、五指叉開,粗壯的手臂緩緩抬起。熟悉他脾氣舉動的扈從,一看他這個動作,就知道準備下達命令了。
“傳令!”許褚滿腮鬍鬚如針,根根見肉,殺氣騰騰,“待甘寧一行出北門。立即包圍宮城……”
東門飛馳入一騎,手臂高舉,握著一卷軍令,遠遠便衝許褚大喊:“仲康——主公有令——”
是韓浩。許褚手勢一頓:“什麼?”
“主公有令,按兵不動,違令者斬!”
許褚嘴巴張大,我這還沒動手呢,主公怎麼就知道了?這、這也太神了吧?
這時韓浩已策馬奔至城下,望了一眼漸行漸遠的龍狼軍隊伍,仰首道:“仲康不必訝異。因主公已知甘寧、袁耀必定會率軍出城。”
許褚一臉困惑:“這是為何?”
韓浩臉上掠過一抹複雜情緒,重重一嘆:“因為,他來了。”
許褚先是一怔,旋即醒悟,眼睛瞬間睜大如鈴:“他來了?”
淮上群雄雲集,曹操、關羽、夏侯淵、曹洪、朱靈、韓浩、曹昂、韓嵩、李典、甘寧、許攸、袁耀、胡車兒……等等,無分彼此,俱靜立於各自所建的草棚內,翹首引頸。
辰時二刻。就見遠處立於土丘上的瞭望哨樓打出醒目的紅旗,草棚內一陣騷動。
又過一刻,河面下游出現一艘高大的三層樓船,龍、狼雙旗飛揚。三層甲板上,滿是持矛執弓的戰卒。
船近南岸,甲板上一員甲束整齊的將領向草棚內諸人遙遙拱手:“大將軍帳下督陳到見過諸公,大將軍二刻時後即至。”
馬悍。來了。
建安五年六月二十七,馬悍、郭嘉、荀攸、高順、張郃、高覽、陳到,率五百將軍衛隊、一千陷陣營(原為七百。馬悍下令擴充一千),一千大戟士,加上高覽所率一個輜重營加一個輔兵營二千五百餘人,全軍共五千人馬,於淮上與淮南群雄相會。
南征主力樂進與太史慈兩支大軍,則蟄伏於泗水與東海岸,秘密操練,適應江淮水土,隨時等候主公召喚。
馬悍所率這支人馬,戰兵不多,只有兩千五百人,但全是龍狼軍最強兵種。將軍衛隊自不必說,陷陣營與大戟士,俱是三國第一流的重步兵。當二千餘頭盔鋥亮、鎧甲耀目的重甲步兵披堅持銳從上百艘船裡湧出,轟轟隆隆小跑上岸集合時,那場面,上至曹操,下至曹卒,無不瞠目悚然。要知曹軍雖有兩萬多兵馬,但重甲兵湊不齊二百,可想而知這場面對他們的震撼。
馬悍此次南下,打出的名號是接受袁術獻璽獻土,可不是什麼南征,所以不能出動太多軍隊。不過此時龍狼軍在淮上水陸合計共有一萬五千餘人馬戰船,加上收降袁軍三千餘人,兵力總數直逼曹軍的兩萬餘兵馬。可以說,打一場南征第一階段戰役完全足夠了。
不過,馬悍踏上淮南土地,見到久違的老對手曹操,第一句話說的就是:“孟德兄,我來了,和平,也就來了。”
曹操聽到這句話,內心是否崩潰,沒人知道,所有人只看到,這個個頭只到馬悍的肩膀,但氣場並不弱幾分的一方雄主滿面堆笑:“當年徐州初會,彼時大將軍不過一騎都尉,就曾以一已之力,為徐州帶來和平。今日大將軍威儀已令天下側目,欲謀和平,何事不成?”
兩個絕代梟雄互相執手,哈哈大笑,狀甚親密,一團和氣。
雙方士卒見狀,都大大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緩和下來。尤其是打了大半年仗的曹軍士卒,士氣已疲,又為龍狼重甲兵所懾,心下俱想,這下好了,不用再打了。
嗯,士兵們的願望,總是那麼樸素而美好。
正當馬悍與曹操互相介紹麾下將領,彼此寒喧、拜見時,遠處一騎如飛而至,看其背後所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