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呼喚,打消了雷薄的最後一絲疑慮,他的目光先是貪婪地在小喬青春洋溢的玲瓏身段一掃,隨即轉到馬悍身上,心頭不由得打了個突。這年輕英武的漢子,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這樣的感覺可不多見。
雷薄目光掃向押二人進來的四個持戟甲士。一甲士躬身道:“稟都尉,已經搜過身,未發現攜帶兵刃……這位小娘子也由僕婦搜過……”由於方才大喬懷刃之事,衛士們都不敢大意了。
雷薄沒說什麼,目光緊盯馬悍:“你是何人?”
馬悍面無表情:“門客馬龍,伴小喬娘子前來,替代其姊——這對姊妹如此互敬互愛,雷都尉也當有所觸動吧?”
雷薄嘴角一歪,邪邪一笑:“對,很觸動,全身上下都觸動——門客是吧,算你運氣好,本都尉今日心情大好,饒你一命。回去告訴喬公,這對姊妹花,雷某笑納了。讓喬公放心,雷某也是言而有義之人,貨收到。必退兵。聃禮稍後補上——雙份!”
“你……你這惡賊!”小喬指甲幾掐入肉中,偏生雷薄如刀俎,阿姊如魚肉,除了痛罵,不敢進前半步。
“小妹,你不該來啊……”大喬痛苦閉上雙眼,淚珠滑過臉頰。
馬悍目測與雷薄的距離為二十步,雷薄身後有兩個侍從,木樓十二根木柱下各有一持戟甲士,身後有四甲士以矛戟抵背。樓內大概就是這麼些人了。當然,最棘手的是,大喬的生死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馬悍側首,望向小喬,而小喬也似有所覺,目光從阿姊身上收回,彼此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某個訊號,同時點頭。
馬悍轉向大喬:“還記得我昨夜說過的話麼?”
大喬一怔。茫然睜眼:“什麼?”
“雷薄絕動不了你一根指頭,若動,必死!”說完最後一字,馬悍就動了。
馬悍的確沒攜帶任何武器。他知道連把小刀都帶不進來,但賊人絕對想不到,他最厲害的武器,不是魔瞳弓、不是鐵流星、不是霸王槍。而是——機械臂!
馬悍虎軀一扭,身後抵背的長戟貼衣擦過,鐵手握住戟杆。咔嚓折斷,反轉斷戟刺入甲士胸膛。第二個甲士一矛刺出,馬悍一擊而斷,閃身貼近,一拳爆頭。
第三、第四個甲士,則被馬悍先後舉起,沙包一樣扔向左右撲來的甲士。
四個軍中悍卒,在短短四息間,如同嬰兒般毫無還手之力被幹掉。在雷薄目瞪口呆下,馬悍身如矯龍,一手攬住小喬的腰肢,居然還能如飛衝上,縱躍而起,掄臂劈向雷薄。
雷薄一向自恃武勇,但眼見馬悍如此兇悍,竟不敢攖其鋒,一把扯住大喬手臂,將她從案上拉起,擋在身前。
馬悍這一劈生生改變角度,擦著大喬的臂膀掠過,一擊而下,轟然大響中,厚實的案牘自中坍塌斷裂。
如此威勢,把雷薄驚得完全打消與馬悍一別苗頭的念頭,只想離這猛人越遠越好。當即以大喬為掩護,拽著她不斷後退。
馬悍放開小喬,雙臂齊出,叉著那兩個驚得腳軟的侍從咽喉生生提起。兩個侍從手腳拚命亂甩亂蹬,但在同時響的喀啦聲中,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軟軟垂下。
馬悍扔下兩具屍體,抄起斷成兩半的案牘,悍然迎向十餘甲士,雙臂揮舞如風,喀嚓之聲不斷,滿地都是折斷的戟尖矛頭。接著砰砰嘭嘭之聲連響,沉重的案牘接連在每一個甲士頭頂開花。這些只以布巾裹頭的甲士,一個個血流披面倒下。砸到最後兩個時,那麼厚實的案牘,都爆裂散架。
馬悍扔下案腿,拍拍手,身邊一圈全是寂然不動的屍體與抽搐悲鳴的傷者。抬頭,此刻雷薄已退到大門處,如果有魔瞳弓在手……或者哪怕只是一把尋常軟弓,都可輕取雷薄性命,可惜……
就在這時,一聲清叱在身後響起:“惡賊,放開阿姊,否則將你一穿兩眼!”
馬悍扭頭,就見身後的小喬手持那把精巧的手弩,矢已入槽,弦已張掛,對準雷薄。馬悍也不禁驚訝了一把,這具手弩小喬是怎麼挾帶進來的?而且還瞞過了搜身的僕婦?
馬悍目光不禁瞄到了小喬的裙底……不會吧?真是挾帶高手啊!
小喬死死盯住雷薄,貝齒快咬進唇裡,手指搭在懸刀之上,卻遲遲沒法扣下,因為雷薄正冷笑著將大喬擋在身前,整個身體完全隱藏在後。
從馬悍發難,到雷薄逃竄,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直到這時,木樓外才響起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整個木樓都在震動,可想而知有大量賊人正緊急赴援,斬首機會稍縱即逝。
雷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