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放翻了黃巾賊眾一半步卒。正常情況下,這些烏合之眾,遭到如此驚人的打擊,損失超過五分之一,必定潰散。但眼下足足損失了一半,黃巾賊眾竟然還沒崩潰——不是他們的素質太好,而是狼牙飛騎打擊太猛、太快,黃巾賊還來不及感受害怕,甚至來不及崩潰。
也就是說,狼牙飛騎的迅猛暴擊,超過了黃巾賊眾的反射弧……
一直到狼牙飛騎奔出百步之外,齊齊勒馬轉向,然後一磕馬腹,再度殺回之時,所有賊人的反射弧終於到位了——然後,轟然崩潰。
當黃巾賊眾圍攻馬車的時候,那個最兇悍的賊首正拍馬拎刀追砍最後兩個護衛騎士。估計賊眾對他們這位首領的身手極具信心,也沒人扈從,就只有賊首揮舞一把九尺長的木柄生鐵刀,兩個對沖就砍翻其中一騎。剩餘最後一騎士,落膽之下,慌不擇路,向馬悍這邊跑來。
騎士手裡的長矛都斷了半截,裹頭的青巾額頭部分全被汗水打溼,浸成墨綠色。他氣喘吁吁奔向馬悍,還沒靠近,就被一把血紅色妖弓上的兩隻血瞳之間的鋒矢嚇住,張了張口,想求助,到底沒敢說出口,勒馬右轉,倉皇而逃。
黃巾賊首追近二十步,突然舉刀呼地擲出,刀鋒從那護衛肩膀上方飛過,帶起一溜血光。騎士悶哼一聲,摔下馬去。賊首哈哈大笑,上前攏住對方的馬匹,再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刀,兜馬而回。來到滿面痛苦,撫肩掙扎的騎士跟前。獰笑著抬起手中大刀,正要一刀結果之。就在此時,狼牙飛騎雷霆攻勢發動,不到一分鐘,黃巾賊潰。
黃巾賊首手中長刀高舉,擺出正要斬殺的姿勢,就此定格,直愣愣地望著潰不成軍的手下,連地上受傷的騎士趁機逃走都不知道。
兩道冷森森的寒光射來,令黃巾賊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魂魄歸竅,但見五十步外,一個手持血色妖弓的青年,正冷冷盯著他。他記得清楚,這人正是那十個可怕的騎射手首領。
這一刻,痛失手下的黃巾賊首暴怒了!狂怒掩沒了恐懼。
“混蛋!殺我兒郎,壞我大事,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納命來!”
黃巾賊首須發蝟張。舞刀拍馬衝來。
馬悍輕蔑一笑,抬起魔瞳弓,上狼牙箭,只拉開三分。待對手衝近三十步時,咻地一箭射出。
箭矢如電,咔嚓一下,正中長刀木柄。韌木所制的刀柄竟被生生射斷,餘勁未衰,扎入黃巾賊首的胸膛。黃巾賊首大叫一聲。雙手齊揚,斷刀甩飛,仰倒在馬背上,死活不知。
馬悍皺了皺眉,他是打算生擒的,並未下重手,照理說,這一箭殺不死此賊,怎麼……
就在此時,黃巾賊首動了。但見他猛然挺身,狠狠一抽馬臀,驅馬衝向數十步外的大河。距大河尚有七八步遠時,雙足從繩鐙裡脫出,踩在馬背,借馬衝勢縱身躍起,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條高高的弧線,噗通落水,水花飛濺數尺,消失不見。
馬悍在此過程中,至少可發三箭取其性命,但他沒有這麼幹,只是淡淡看著這身手伶俐的傢伙水遁逃命。反正地上有的是半死的俘虜,完全可以訊問出他想要知道的訊息,他此行的次要目標就是收服黃巾及黑山賊眾的,對這些賊首,能不殺最好不殺。
這時十飛騎已縱馬而還,幾乎人手一匹馬,有些是繳獲黃巾賊的,有些則是被殺掉的騎士所遺。馬悍翻上騎上一匹馬,策騎來到那軺車前。剛走到車旁,就見車上跳下一車伕與一中年僕婦,匍匐於地,口中連連稱謝。
馬悍掃了二僕一眼,正要動問,驀然感覺車窗掀開一角,一隻烏溜溜地眼珠盯著自己。馬悍扭頭,目光與對方相觸,那人似是一嚇,慌忙放下窗簾。過得一會,窗簾重新拉開,露出一張粉妝玉琢,珠圓玉潤的髫齡女孩秀美面龐。
這看上去比念奴還小的女孩兒身著素錦雲紋團袍,秀髮垂髫,面容雖稚嫩,卻如含苞欲放之荷花,明麗動人,一看便知是個美人胚子。女孩兒跪坐於車內錦席之上,恭恭敬敬向馬悍稽首而拜,口稱:“毋極甄氏幼女,感謝壯士援手之恩。”
毋極?甄氏?馬悍想了想,印象中三國沒這個字號的人物。
這時遠處那兩輛軺車正慌里慌張趕回,車尚未停穩,一前一後跳下兩個身著彩錦、頭飾步搖,秀麗明豔的少女。此時正花容失色,邊提著裙裾跑來,邊驚聲叫喊:“小妹!小妹!無恙否?”
女孩兒用金鉤將車簾向兩邊掛起,向兩個少女頷首以應:“小妹無恙,勞煩大姊二姊掛心了。”
兩個少女眼見女孩兒無恙,方才放下心來。妙目流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