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蘇僕延與答頭父子。
一見面,蘇僕延就大笑著從馬背下來,向馬悍張開手臂:“饒樂水畔一別,轉眼就是一歲,再次得見馬君,真是太好了!”
“我也很高興看到峭王,更感激峭王當初沒有附翼鮮卑人,如此方有今日之會面啊。”馬悍也下馬微笑向蘇僕延行了個躬禮。
蘇僕延張開的手臂僵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上前扶住馬悍雙肩,邊拍邊笑,熱情得不象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不見的老友,而實際上這兩人只有一面之交,總共沒說過幾句話,而且還隔了一整年。
當初在饒樂水畔,軻比能糾集鮮卑、烏丸四千騎兵,追殺馬悍,有相當一部分勢力沒有參與,諸如樓班、蘇僕延等三郡烏丸中實力強勁者。樓班是對馬悍有好感,而蘇僕延則是覺得幾千人殺十幾人太沒挑戰性,而且也沒啥好處,加上他與烏延頗不對付,又有樓班反對,所以最終沒出兵襄助。
原本覺得這是十指捏螺——十拿九穩的事,萬萬沒料到,事件最終的結果,竟然是軻比能慘敗,從他本人到整個部落均遭重創,直接導致一個強大部族的衰落。這件事完全顛覆了蘇僕延的經驗常識,也令他暗自慶幸,當初做了正確的決定。
不過,蘇僕延對漠北盛傳的馬悍隻身卻敵,一敵四千的“神話”嗤之以鼻,他認為最有可能的是百丈峽上潛藏著一支伏兵,因為據他事後多方打探,所有當初參與峽谷之戰並倖存下來計程車兵都表示。敵人箭矢是又快又猛,綿密不絕,怎麼看都不象是一人一弓射出來的。以經驗判斷,至少有十幾個強弓手一齊發射,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儘管蘇僕延並不相信馬悍的勇武有外界流傳得那麼可怕,但他絕對承認馬悍與其部屬的戰鬥力。無論當初潛藏在百丈峽上的伏兵有多少,是五十還是一百,能擊潰數十倍之敵,這份實力普足以贏得任何一個部族的尊重。
正是這份對實力的尊重,才使得蘇僕延對不帶任何武器。只帶一個隨從前來的馬悍,依然親自出迎,並在王帳設宴款待。
王帳設宴,一般的隨從當然沒資格入座,不過馬悍隨即點明隨從身份,這是麾下軍侯周倉,相當於烏丸部帳的千長,的確有資格入帳了。
入座之後,首先就是一群烏丸少女載歌載舞。以迎貴賓。其中有一個圓臉豐胸的少女,有意無意,不時從馬悍案前舞過,胸前的兩大團波浪。把周倉都看直了眼。
蘇僕延一直很注意馬悍的表情,可惜無論他怎麼看,都沒法從馬悍臉上或眼裡看到半點**波動,令蘇僕延好不失望。
一番歌舞、敬漿、淨手、分羊一系列貴賓級高規格迎禮之後。賓主就座。
蘇僕延先敬一碗酪漿,仰脖飲下之後,咂了咂嘴。直搖頭:“我等在此玉漿美食,馬君的百餘部屬卻在外以乾糧充飢,傳揚出去,會被別部取笑我族,認為我蘇僕延不懂待客之道……馬君,可否請貴部一併前來,入我圍帳,必以酪漿牛羊待之。”
馬悍微笑婉拒:“隨行有多輛馬車,均為贈送遼東太守饋禮,為防有失,護衛須臾不得擅離崗位,峭王美意心領了。”
蘇僕延一聽,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漿碗重重往短案一頓,拂然不悅:“這方圓三百里都是我部地界,任誰有天大膽子都不敢在此地劫掠,莫非馬君認為我蘇僕延不值信任麼?”
馬悍拱手道:“實不相瞞,本將適才路遇一故交,形容甚狼狽,言道所護衛之主人及財物均為強盜所掠,自己更被追殺,險些性命不保。故此不得不小心,還望峭王諒解。”
一聽這話,坐在馬悍對面的答頭勃然變色:“我部帳勇士,果然是你所殺!馬驚龍,身在我部竟如此囂張,嫌命長了麼?”
周倉聞言,入帳以來,一直不停切肉的動作終於停頓下來,將割肉刀反握手中,大嘴巴依然不停咀嚼,牛眼圓睜,挑釁盯住答頭。
答頭如何經得起這般撩撥,抓起割肉刀便欲站起。
“嘭!”蘇僕延重重一擊案几,勃然大怒,“答頭,你要幹什麼?再出言不遜,就給我滾出去。”
王帳內一鬧,外面立即忽啦啦湧入一群膀大腰圓的刀斧手,兇光熠熠盯住馬悍與周倉,做勢欲擊。
“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驚擾貴客,我剝了你們的皮!”蘇僕延把案几拍得震山響,那群刀斧手慌忙垂下手中刀斧,彎著腰後退而出。
訓斥了兒子,喝退刀斧手,蘇僕延這才轉首向馬悍連連道歉,卻發現這兩位貴客正對案上的食物展開品評。
“這肉不錯,鮮嫩可口,肉中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