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血本。
曹軍擺出的。是一個鉤形陣。鉤形陣正面是一到兩個方陣,兩翼向後彎曲成鉤形,保護側翼的安全,防止敵人迂迴攻擊後方指揮金鼓之所在。這是一個攻防兼備,但防禦大於攻擊的陣形。之所以擺這樣一個陣形,緣於曹操深知幷州鐵騎之威,他對此早有領教並記憶深刻——他的右掌至今還有一塊明顯的燒傷疤痕,那是兗州之戰時,因被幷州鐵騎突擊,青州兵四散。他這個主帥驚逃時墜馬,手掌磕碰到起火的木車所致。
從這個陣形來看,曹操對於此戰的目的清醒而明確,那就是防守反擊,扼制住呂布的瘋狂反撲。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防住了、頂住了,就是勝利。
曹操,三國兵法大家。
呂布。三國一流戰將。
這將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惡戰。
鼓角震天,旆旗蔽日,矛戟如林,萬軍如牆。兩軍排兵列陣完畢。鼓角暫歇,空曠的戰場上出現一陣短暫的沉寂。一般在這個時候,兩軍會各派使者,於陣前宣戰。內容無非是本軍代表天意。討伐(反抗)逆賊,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勿執迷不悟。止戈受降(退兵),切莫自誤云云。
這一套,當初曹、呂兗州之戰時,玩了近一年,早膩味了。這兩人,一個不拘小節,一個出身草莽,都不是袁氏兄弟及陶謙、劉備那種自矜身份,拿腔捏調之人。說幹就幹,來實的,不玩虛的,讓這一套前戲見鬼去。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呂布軍。
成廉先驅馬近前,請示道:“主公,是否耀陣?”
呂布想了想,搖頭:“看那旗號,曹賊此次動用了麾下諸多大將,其中不乏萬人敵之猛士,如典韋之輩。便是劉備那兩個兄弟,也不是好相與的。不可。”
呂布與劉關張頗為熟稔,在徐州時甚至還曾因張飛搶軍馬之事,差點與之單挑。他知道這二人都不好對付,自己出馬沒問題,但成廉肯定不是對手。只不過,身為一軍之帥,他當然不能幹陣前鬥將這種事。
至於典韋,呂布與曹操在兗州最後一戰時,親眼見過此人身披二重甲,夾十數短戟,冒著箭雨投戟,生生擊潰自己的鐵騎,印象深刻。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這樣的猛人同樣不是成廉能對付得了的。呂布這時還不知道,曹操身旁的哼哈二將,除了典韋,還有一個能力拽奔牛,實力與之不相上下的虎痴許褚。成廉若當真耀陣,結果只會被碾成渣渣。
既然不耀陣,那就直接開打。開打當然不是成廉,他是呂布的扈從騎將,伴隨主公左右。主公出戰,他一馬當先,主公後撤,他匹馬斷後。象指揮大軍出擊這種事,自然由別將負責。
隨著中軍傳令騎兵持令旗飛馳入右陣,騎督宋憲奉命出擊。
宋憲所指揮的是步兵營,除了有一什扈從騎兵,其餘八百軍士皆為步卒。其實說起來呂布麾下八健將都擅長指揮騎兵,高順更是步騎皆雄,只可惜這裡不是幷州,一匹普通戰馬都是死貴死貴的,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所以象宋憲這樣的騎將,也只能指揮步卒作戰了。
由於兵卒太少,宋憲的步兵營無正、輔之分,以一百多老卒為骨架子,帶領全營衝鋒。宋憲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為全軍試探,打勝了最好,打敗了問題也不大,但絕不能敗得太難看,這個度,得把握好。
當宋字大旗移動時,曹操遠遠看到,笑對程昱、荀彧道:“是宋憲。仲德、文若,你們看派誰出戰好?”
程昱、荀彧互望一眼,齊道:“便依明公之意即可。”
三人誰都沒說出派誰,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應當讓誰出戰。
“二弟,三弟,做好出戰準備。”曹軍右陣將旗下,劉備突然對兩個義弟說道。
張飛訝然回首張望:“沒見中軍發來將令啊……咦,真的來了。大哥真是料事如神。”
劉備對此只是淡淡一笑,兩位謀士孫乾、簡雍交換眼色,默然無語。
劉備被張遼、高順驅出小沛時,連妻女都丟下了,除了扈從白毦兵護衛出逃之外,身邊根本就沒剩多少兵馬。這三千步卒基本上都是得曹操的授權,在豫州招募的新兵——畢竟曹操封了他一個豫州剌史的頭銜。不給點兵也說不過去。
用這樣的新兵與宋憲交戰,即便三千對八百,也沒有勝算。
劉備戎馬半生,戰陣經驗豐富,略加沉吟,便有了對策。當下招來關羽、張飛,一番低語,二將領命而去。
三通鼓過後,關羽、張飛各率八百步卒,迎戰宋憲。
這支豫州新兵裡。有一小部分是流寇、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