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顏良、高覽,袁氏兩大將共同出擊。
楊醜猝不及防,陷入包圍,被斬殺於亂軍中。
曹操嗅覺之靈敏,同樣不在董昭之下,一聽太守、長史發難,就知對方必是找到新靠山,不管這靠山是袁紹還是馬悍,他都只有一件事可做——撤。
於是在楊醜被突襲之前,曹軍已先拔營急退,避免了與袁軍對陣。而顏良、高覽也急於圍殺楊醜,暫時顧不上他這一攤,由是曹操方得以安然退兵。
大軍退到黃河邊時,曹洪鬱悶道:“本以為此次能裝進一隻遼東狼,沒想到,卻引來一頭河北虎……這一趟是白繞了。”
曹操立於高岸,望著百尺深壑下翻湧的濁浪,臉上未見太多沮喪之色,呵呵一笑:“沒白繞。雖然我們沒能把遼東狼拖進來,但至少將一頭猛虎引入其地,虎狼為鄰,日後必有一爭。”
曹洪這才省覺,轉憂為喜,擊掌道:“好極,如此,必有一場好戲。”
曹操卻斂去笑容,長長一嘆。沒錯,接下來必有一場好戲,可惜,站在臺上的,卻是他自己。
無論是袁紹佔河內,還是馬悍駐野王,彼此一戰都無可避免,但那是未來之事。而眼下對兗州勢力而言,只有馬悍入河內,才能吸引袁紹的仇恨,使他們得以置身局外,從而得到喘息之機,以圖復振。而袁紹佔河內,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戰爭的目標,將會是他們。
這一回,真的是引火燒身了。
九月十二,五千曹軍一口氣退到汲縣,然後開始渡河。河對岸是燕縣,原本是曹軍的地盤,後來歸袁紹,再後來,袁紹又用它來換樂安,所以眼下是馬悍的地頭。不過,馬悍當初拿下燕縣的目的只是為護衛糧道安全,並不是因為這裡是什麼戰略要地。在袁紹滅亡公孫瓚後,雙邊關係已發生了微妙改變。共同的敵人已滅亡了,盟約亦是名存實亡,此時非敵非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是敵非友。故此,執行了近一年的糧食置換協議,自動失效。
無糧可護。燕縣也就失去了駐紮重兵的意義,所以早在半年前,馬悍已將燕營抽調回來,將燕縣做為與曹操的勢力緩衝地帶。而此次曹操出兵河內,也正是由此渡河,所以回來時也得走這條道。
渡河之際,曹操與曹洪一直很擔心袁紹會派大軍自後突襲,那樣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還好,這種令人揪心的情況沒有發生。
事實上,袁紹方面確實有人提出要襲擊曹操。但袁紹念及雙方還是盟友,如此突襲,不宣而戰,必失信於天下,也會損害自己的名聲。他本就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如今曹某人更是被馬悍重創,實力劇縮,而他的冀州集團實力空前雄厚,二者相比。簡直就是巨人打小個。既然能堂堂正正擊敗敵人,又何必用這種遭人垢病的手段?由是曹操方得以逃得一劫。
大軍半渡之後,曹操、曹洪終於鬆了口氣——但是,他們這口氣松得太早了。
袁紹要名聲、要風度。不搞半渡而擊,但馬悍可不管這個。
千餘曹兵剛登岸,就見先前渡河巡哨的十餘騎拚命打馬飛逃,而在他們身後數里之外。煙炎張天,翻騰滾湧,有經驗的老兵一望便知有大股騎兵正快速接近。
先期渡河計程車卒。任務是列陣佈防,以確保後面渡河的軍隊安全,故此須有一定戰陣經驗計程車卒。而這批士卒是曹洪從徐州帶回的部分老兵及淮南兵,但面對如此大股騎兵衝鋒,縱是老兵,也要變色,尤其是淮南兵,剛從俘虜“轉正”沒多久,抵抗意志很差,敵軍還遠在數里外,自個就亂了陣腳。
騎兵賓士速度極快,數里之遙,不過片刻便殺到眼前。煙霧迷濛中,轟隆隆夾衝而來數百騎鐵騎,隱隱可見刀鋒矛刃的毫光閃動,甲光映日,鐵蹄破土,遠遠看去,宛若一條帶著長長尾塵的黃龍。
這氣勢,著實驚人,曹軍士卒轟地一下炸開了。還排什麼兵,列什麼陣,這般狂野騎陣橫鋒,血肉之軀如何能擋?
騎兵陣衝近三百步後,一分為二,宛若蒼鷹展翅,從左右兩側鑿擊曹軍亂陣。
當河對岸出現龍狼大軍的旗幟,還有那獵獵飄揚的“馬”、“龐”大旗時,二曹臉色難看之極。原來進駐敖倉的龍狼別部,真實目的根本不是渡河,而是伏擊。到了這會,別說曹操,就連曹洪也都明白過來了,馬悍壓根沒中計,他們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龍狼別部俱為原西涼軍,西涼軍的兇悍,三輔聞名,尤其馬超這支別部,得到老馬家大力扶持,馬匹充足,騎兵佔三分之一強。反觀曹操,騎兵不過百,而且軍隊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