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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曹操明顯缺乏第一種來源。而第二種來源,則需要大量世家豪強的支援。而曹操在兗州,卻是相當不得世家之心。從殺邊讓,佔其妻,到兗州全境皆叛,再到陳宮誓死不降,都可以看出,曹操與兗州世家豪強的關係之惡劣。
所以曹操的騎兵,除了曹仁那一支精銳外,只有自己硬生生搞出的第三種來源:訓練加實戰,將幾乎從未騎過馬的普通士兵,熬成騎兵。
當然,這樣的騎兵,說白了也不過是騎馬的步兵,跟袁術的騎兵相不多。騎射是別想了,騎戰也勉強,打打步兵可以,與真正的騎兵放對,還欠火候。
之所以雙方戰得不分勝負,在於曹性的騎兵,也有過半是從兗、徐新募之兵——當初從幷州帶來,縱橫關東的精騎,早已調零得差不多了。縱然如此,老底子還在,這是新組建的曹軍騎兵比不了的。因此一番激戰之下,曹軍騎兵漸漸不支。
曹操好幾次想讓左翼曹仁支援,但都被夏侯淵打出旗號拒絕,最後更是親自披掛上陣,堅決硬頂。
與夏侯淵相比,朱靈那邊要好一些。朱靈的步軍,看上去比侯成多一倍,其實真正能戰之兵,也不過七八百人,雜役、輔從佔大多數。朱靈算得上是一員戰將,深切領悟到曹操防守反擊的用意。所以他雖有反擊之力,卻一直保守防禦,蓄力待發。
“射擊!射擊!甲隊放矢,乙隊進矢,兩隊交替,在賊人殺到鹿砦之前,至少要射完一壺箭矢!”
當侯成所部進入射程後,朱靈麾下的屯長、隊率、什長,逐級督促弓手射擊。此時雙方最前頭的部隊,相距不過七、八十步,正是最後衝刺階段。正常小步奔跑的話,也就半分鐘的事。只不過,在箭雨之下,這個距離會無比遙遠;這個時間,也會無限延長。
嗡——嗡——
百餘支箭矢同時發射,形成一片陰雲,當頭罩下。下邳軍紛紛停下,抬起簡易木盾抵擋,沒木盾的則一個勁往前拱,鑽到有盾的同袍身旁,藉以遮擋。
篤篤篤篤,箭矢落下,一排排木盾插滿箭矢,驟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間或有箭矢從木盾間隙透入,射中一些倒黴蛋,哎喲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當侯成與扈從督戰隊驅趕士卒抓住敵軍射擊的空隙站起衝鋒時,隊伍裡已空出十餘個位置,被踩得稀爛的草地,也已被鮮血染紅。
嗡——
下邳軍剛跑出七八步,箭矢破空聲又一次響起。於是,又重演前番情形。
侯成這一營軍卒,清一色近戰長短兵,無一弓手。倒不是下邳軍沒有,而是將大量弓手佈置於下邳城用於防守,那裡更需要他們。而一支軍隊沒有遠端壓制,又沒有如陷陣營那樣的堅甲,衝鋒時就只能捱打了。
七、八十步距離,下邳軍足足跑了半刻時,才推進到曹軍的鹿砦跟前,這時隊伍裡已倒下近百人了。
朱靈在以輜重車臨時壘起的高臺上望得真切,手裡令旗一揮,在臺下候令的傳令兵立即跳上馬背。沿著軍陣的馳道邊跑邊喊:“弓手撤退!戰兵聚陣!”
鹿砦一旦被拔掉,接下來就是短兵相接了,弓手必須後撤,將戰場讓給長、短兵。
曹軍弓手紛紛從軍陣佇列之間的通道後撤,全部撤畢後,長短兵向中央聚攏。陣形緊密,大盾柱地,矛戟伸出,森然如蝟。
侯成又用了半刻時,終於拔掉路障。七百士卒齊聲怒吼,衝撞向早已嚴陣以待的曹軍。兩下里一撞,如巨浪拍礁,頓時激起漫天血雨。人仰馬翻,厲吼慘叫,鏗鏘劇撞,響徹戰場。
無論是攻方還是守方,打得都很艱苦,而兩軍統帥同樣未派援軍。明顯都留後手。
激戰一刻後,朱靈步營已穩住陣腳,反將下邳軍向外擠壓。而此時下邳軍傷亡慘重,敗象已露。縱然侯成與他的督戰隊砍人砍到手軟,也再難穩住軍心,或許下一刻,就是崩潰之時。
與此相反。下邳軍騎兵卻漸佔上風,曹軍騎兵若非夏侯淵親上戰場,奮身廝殺在第一線。怕早支撐不住了。
在呂字大纛之下,下邳軍統帥呂布,卻在此時釋出了一個奇怪的命令:“義節率二百騎卒,增援曹性!”
曹性?不是侯成?但成廉根本沒有這種疑問,大聲應喏,點出二百騎兵,從軍陣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