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忙了。
“原來是位隱士劍客。”馬悍微鬆口氣,不是公孫續的人就好,否則他一定會設法除掉此人。對手的陣營裡有這要一個人物存在,實在太危險。
烏丸人護親失敗,在這一刻,這些胡人彷彿又憶起當年白馬將軍及其義從之威,人人面帶沮色,士氣大跌。
接下來,就看冀州人的了。
冀州車陣移開一個缺口,一個身披鐵葉札甲,頭戴皮兜鍪,領系紅巾的騎將越陣而出,手中丈二長矛在春日淡淡的陽光下,隨著馬身顫動,微微彈跳,閃著耀眼光芒。
冀州軍騎督,韓莒子。
在目睹田疇一劍之威後,還敢搦戰,若不是這位冀州軍將有強大自信,那就一定是有過人膽量。而事實上韓莒子兩樣都沒有,他之所以敢出戰,一是因職責所在,無可迴避;二是因為牽招對他說了一句話“田子泰義士也,為報恩而斬烏丸,但絕不會與我為敵。”
果然,山頂之上,當公孫續再側目時,田疇欠身道:“疇之劍,今日只飲胡奴之血。”
公孫續哈哈一笑:“子泰已讓烏丸人見識了幽州健兒之威,現在,要教冀州人看看,幽州騎將之銳。”手臂向後一伸,扈從雙手持定一杆長槊,恭恭敬敬呈遞到他的手上。
公孫續,要親自出馬了。
望著山坡道明盔光甲、一騎揚塵,耳聽幽州軍呼聲震天,夏侯蘭說了一句很出戏的話:“這長槊真不錯。”
馬悍居然也贊同:“的確不錯,嗯,將來有條件,也給你們弄幾把……”
槊是一種在秦鈹的基礎上演變成的長刺型兵器,最大的特點一是槊刃非常長,佔到一杆長槊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在馬力的衝擊下,可輕易破甲,並將人穿個透心涼;二是經過特製的槊杆,堅韌而有良好彈性,縱被暴力壓彎都不會折斷,能讓武將使出更復雜的騎戰技術。
在三國時,槊絕對是刺擊類兵器中的精品。一把好槊的製作週期之長,甚至超過一把良弓,而且材料更難尋、工藝更復雜、失敗率更高。在鎧甲都裝備不齊的三國諸軍閥中,能擁有一把上好的槊,簡直不亞於太阿、龍泉這等神兵利器。所以曹操才會於大江樓船之上,橫槊賦詩,而不橫矛、橫槍賦詩。
馬悍軍中諸將,不是用戟就是用矛或刀,用槊的一個沒有,不是不會用。是真沒有,這等上好兵器不是有錢就能搞得到的。所以看到公孫續那把好槊,眼熱也在情理之中。
公孫續雖然在上次與白狼城聯盟時表現不佳,但那隻說明他在政治方面不行,並不表明他就是公子哥。實事上公孫續頗有武勇膽略,在數年後幽州與其父生死存亡的時刻,公孫續就曾奔走千里,隻身上太行,請來張燕十萬黑山軍馳援,惜乎最終功虧一簣。未能挽救危亡。
公孫瓚與公孫度雖然都姓公孫,但二人出身卻大相徑庭,公孫瓚是貴族出身,受過系統嚴格的弓馬訓練,尤擅使雙頭鐵槍,他那白馬將軍的威名,並非源自騎射,而是他的雙頭槍。
公孫續身為其長子,毫無疑問。必承襲其技,能學到多少不好說,但即便只學得一半,也夠韓莒子喝一壺了。
冀州送親隊與白馬義從交戰整整兩日。但韓莒子與公孫續一直沒機會交手,所以當他看清是公孫續出陣時,不禁心懷大暢——只要擊敗這位白馬校尉,幽州人必無顏呆下去了吧。
兩騎馳近五十步後。勒馬暫停。三軍呼喝打氣之聲,也隨風而逝,慢慢平息。曠野之上。只有呼呼風聲拂過山崗,偶有牛馬嘶鳴之聲,在這空曠的山野聽來,更平添一股淒冷。
公孫續突然喝道:“韓莒子,我數過了,自前日你我兩軍接戰以來,你先後刺殺我白馬義從將士七人,其中有一人為百將。身為將主,續唯有刺爾於槊下,方得以向諸將士交待。”
韓莒子嘴角微撇,無聲一笑,揚了揚眉道:“韓莒子卻不敢傷及公孫公子,故爾儘量生擒。”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口氣大。當然,兩軍鬥將,未戰先以氣勢壓之,這是一種戰術手段。雙方口頭交鋒,韓莒子略佔上風,畢竟這是一個老軍頭,這等陣仗見得多了。
雙方不再說話,只是將挽臂套緊,然後高舉矛槊,向對方致禮。隨即輕輕一磕馬腹,戰馬揚蹄,相向而馳。
雙方馳近三十步之後,戰馬開始加速。馬蹄踩踏在鬆軟的泥地上,泥點四濺,迅速將純白的馬腿、馬腹,甚至公孫續的馬靴玷汙得骯髒不堪。而戰馬的主人,公孫續完全不去理會這個,他臂夾長槊,整個人全副身心都貫注到槊尖之上,而槊尖所指,正是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