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箭中四箭射中四個扈從,一箭射中匈奴骨都侯當於。
四個扈從,一個削首,一個開顱,一個剖腹,一個斷肩。而當於則被一箭射中脖頸,血噴七尺,整個脖子只剩一層皮肉粘連,腦袋以一種詭異而恐怖的角度垂吊下來。距離最近的洩歸泥哇地一聲,將方才吃下的烤鹿肉全吐出來。
“昆勃圖魯——馬悍!”
蹋頓整個臉色都變了,脫口驚呼!
在諸胡酋與剩餘兩個扈從驚慌失措摘弓取刀之時,林中施施然走出一人,勁裝背矢,血弓滿張,指扣五矢,殺氣嚴霜,正是馬悍。
“不可能!你怎麼會從骨進眼皮子底下溜走?怎麼可能找到此處?怎麼可能將穩密分散的十二個哨探悄無聲息解決?”連最老成持重的蘇僕延都跳起來。嗓音都變了,他打死都想不出,這無比棘手的難題馬悍是如何在極短時間內解決的,完全不可想像。
蘇僕延的叫聲,也代表了諸酋的心聲。骨進再怎樣也是個人物,怎麼讓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還不知道;而要在這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裡準確地找到他們這群人隱秘的落腳點,更是不可想像;至於那十二個明暗哨,恐怕連他們自己都找不全,這樣都被眼前這人無聲無息幹掉!
這是人是鬼?
的確,這看似只有鬼神才能做到的事。對馬悍而言,卻不過的是舉手之勞——真正的“舉手”之勞,誰讓他有一根貨真價實的“金手指”呢。
望著一地殘屍,以及那斷臂慘叫不絕於耳的烏丸扈從,對這新式鑿子箭,馬悍還算滿意。這種形似鏟刃的鑿子箭,是馬悍借用數百年後的床弩所用的大型弩矢改制而成。因為箭鏃比較重,為保證箭矢射出後平衡,在箭桿的尾部需灌上鉛。這樣一來,整支箭的淨重就達到兩斤之多。這樣的重箭,加上寬闊的箭刃無法在飛行時旋轉,基本射不遠。十二石超強弓也只能射出百步。
雖然這鑿子箭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但至少有一點好——殺傷力驚人,對人的心理打擊極其可怖。這一點,從現場這些見慣廝殺血腥的奴酋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只有一個人!殺了他!”蹋頓大吼著引弓上箭。
馬悍的確是孤身一人。奴酋們在冒險,他又何嘗不是?以一敵一百六十,他做不到。但以一敵十,哪怕其中有一個號稱烏丸第一勇士,卻不在話下。
馬悍早已箭在弦上,比蹋頓快了何止一線,嗖地一箭射出,同時指掌間夾著的四支箭一支接一支,連成一串疾射出去,在箭矢射出同時,身形呈之字形晃出一片虛影,向前滑動疾撲。
禹步!
劍客近身刺殺的禹步,被馬悍用來拼箭。
蹋頓一箭射出,也不管中不中,隨手扯過那斷臂的扈從擋在身前。噗!箭矢自扈從肩背透出,割裂蹋頓的堅革胸甲,透入胸肌一分。蹋頓什麼都不顧了,忍痛翻下斜坡,按胸爬起來,頭也不回狂奔,眨眼間就竄入叢林,消失無蹤。
堂堂左谷蠡王、烏丸第一勇士,就這麼跑了?看來當年馬悍赤手斃羆的一幕,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都有心理陰影了。
馬悍五箭射出,除了射蹋頓那一箭失手外,其餘四箭均有斬獲。分別射殺了兩個扈從,一箭削斷了苴羅侯的小腿,一箭切飛了烏延持弓的三根手指,順帶把他手裡的弓也削斷了。
馬悍同時也遭到了不少於五支箭矢的攢射,憑著詭異的禹步,加上他又是先發制人,好幾支箭矢射來時,射手已非死即傷。結果三支箭矢俱以毫釐之差,險之又險擦身而過,只有扶羅韓與烏延,分別射中了馬悍的右臂與左肋。
左肋一箭,貼肉而過,擦出了一道血痕,而右臂一箭倒是正中,只是……誰讓烏延好死不死瞄準右臂呢?
“我射中他了!哈哈!馬悍,你完了!那是一支藥箭,你完了!哈哈哈!”烏延不顧斷指血流如注,瘋狂大笑。
胡人的藥箭,通常是指秘法炮製烏頭的毒箭。這種毒箭馬悍曾中過一次,那是剛從冀州逃入漠北時,被烏延的王帳騎衛追殺所射。想不到今日又來一回,烏延部還真是喜用這種陰招啊。
馬悍五箭射出,已撲近敵人,隨手將弓還納鞬內,身如疾風,倏現於烏延面前,隨手將插在右臂的箭矢拔出,凌空撲擊,重重將箭矢插入烏延胸膛。
在烏延震天嘶吼聲中,一個冷冷的聲音入耳:“你自己的藥箭,自己好好嚐嚐吧。”
烏延倒地的塵埃未散,馬悍已走到半跪著以刀支地,斷足血流不止,臉色蒼白,怒目而視的苴羅侯面前。當馬悍來到跟前時,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