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是僮僕、家丁等非戰鬥人員,加上各種箱籠、罈罈罐罐、以牛車運載,搖搖晃晃走在泥濘的山道上,如何快得起來?
因此,儘管他們比曹軍早走一個時辰,但在距陽城尚有三十餘里時,還是被追上了。
“曹軍?五十騎?打著曹字旗號?”接到殿後的狼騎傳來的訊息,馬悍頗感意外,這支曹軍該不會是前日出現在穎陰的那支步騎軍吧?如果答案是的話,那就有兩個問題:一是他們為何追來?是發現自己的行蹤,還是恰巧同路?二是當日狼騎偵知這支曹軍有步騎百餘,而今只發現一隊騎兵,那另外的步兵到哪去了?
郭嘉正臥在一輛牛車上捧卷而觀,看似專注,實則一心數用,馬悍與狼騎戰士的異常舉動須瞞不過他的眼睛。
望著郭嘉詢問的眼神,馬悍也不隱瞞,將此情況和盤托出。
“曹軍發現了主公的行蹤。”郭嘉剛一聽完,立刻做出了判斷,“這是來自郾縣的曹軍,來此的目的或許與主公一致,結果人沒找到,卻無意間發現主公蹤跡。”
馬悍點點頭,基本認可郭嘉的判斷,這樣一來,曹軍的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捉拿自己,以求在雒陽這場盛宴中分一杯羹。能夠做出這樣事關一個集團戰略走向的決策之人,來頭絕對不小,會是曹家哪個人物呢?
曹家之人,除了曹操之外,馬悍比較熟悉的就只有曹仁與曹洪兄弟。首先肯定不會是曹仁,此人吃過自己的大虧,借他倆膽也不敢以五十騎來追殺。其次也不大可能是曹洪。這位鷹揚校尉是一軍主將,身系軍機,別說沒空走二百里來此地,就算來了,也不會只帶百餘步騎。
馬悍印象裡曹家早期的人物中,比較出色的就這兩人,既然不是此二者,倒也不必多慮。當下對郭嘉道:“不過五十騎而已,奉孝只管繼續觀卷,悍去去便回。”
馬悍率隨行十騎。掉頭而行,邊走邊開啟熱源掃描,很快就發現後方二里有一片紅點,數一數,正好一百出頭(加戰馬),而在附近並未發現同樣密集的生命體徵,這說明那隊步卒並不在附近。
馬悍立即下令,前方及右側哨探加強警戒,左側是滔滔穎水。不虞有敵。
這一片是嵩山餘脈,峰巒綿密,山道曲折,有時幾十步。有時百餘步就是一個轉彎,很少有直路。馬悍一行剛轉過一個折成直角的大彎,迎面奔來數騎,遠遠大叫:“將軍小心。敵軍強悍,我們傷了好幾個兄弟。”
說話間,狼騎奔近。後面四匹戰馬背上馱著四個渾身染血的狼騎戰士。
馬悍皺眉,這幾個受傷不輕的狼騎戰士俱為箭傷,能夠與狼牙飛騎對射而傷之,這夥曹軍的戰力與裝備很是了得啊。
一個狼騎戰士表情憤憤:“這曲裡拐彎的山路著實害人,幾十步就是一個轉彎,我們沒法拉開距離……”
馬悍這下明白了,狼牙飛騎靠的是滑輪弓的遠射來控制與敵人的距離,核心目的就是我能射你,你射不到我。如果在平原、草原等開闊地帶,可以輕易控制戰場節奏。但這次因受地形限制,敵我雙方距離被限制在數十步之內,這樣一來,狼騎的遠射優勢喪失,如此對射,結果必是兩敗俱傷。殿後的狼牙飛騎只有十騎,而曹軍卻有五十騎,哪能拚得過人家?
狼牙飛騎通常只著半身薄甲,以輕盈快捷為先,玩的是戰術則非拚骨,如此硬碰硬,得不償失。馬悍立即下令,讓殿後的狼騎撒退,然後摘下魔瞳弓,套上臂盾,翻身下馬,兩個狼騎扈從亦持大盾下馬,左右護住。
馬悍與二扈從剛轉過一個彎,迎面蹄聲急遽,一隊曹軍騎兵洶洶而來。馬悍看得真切,曹軍裝備其實很一般,騎士俱頭裹蒼巾,有的著甲有的無甲,馬匹也是高矮不一,三騎一排,執弓持盾,衝勢很猛。
馬悍三人一現身,迎面就飛來數矢,噹噹數聲,釘在扈從鐵盾上,俱被彈飛。
對面曹軍一片驚呼:“鐵盾!居然是鐵盾!”
“來者是個披甲將,或許就是馬悍!”
“快!衝上去,活捉他!”
彼時革盾已是上好盾牌了,象曹軍甚至只能用木盾,而鐵盾極罕見,加上馬悍一身明光鎧亮瞎眼,很容易就令曹軍聯想到他的身份。
馬悍面目冷峻,眼神如冰,左手一動,已抓住一把狼牙箭,右手飛快夾箭勾弦,根本不用瞄準,弦開即射。一箭射出,第二箭又已在弦上,弦翻之聲不絕,一箭緊追一箭,箭箭連珠。乍一看,彷彿形成一條長長的“線”,線的這頭捏在馬悍手裡,而另一頭,而連著曹軍騎兵。
噗噗噗噗!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