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心理得到滿足後,似乎才想起眼前少女不過是個小戶人家的女兒,這麼貼上去實在太**份。頓時一個個閉嘴抽身,不一會便散了個乾淨。
前一刻還是眾星捧月,下一刻卻形單影隻,甘梅呆在廓前風中,好一陣不適應。良久,甘梅輕聲一嘆,緩步下階,避開通明的燈火,獨自尋到幽暗中一處小亭。剛剛坐下,就聽得身後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小妹糜貞,拜見甘娘子。”
甘梅趕緊起身回首,但見亭前階下立著兩名少女。後面的少女顯然是侍婢,手中挑著一杆紅亮的燈籠。在迷濛的光暈輝映下,但見前面的少女梳著墮馬髻,珠玉為鈿。金烏步搖,在燈火之下,流光溢彩。襯映著一張圓潤甜美的面龐,分外明麗。
“糜”這個姓氏可不常見,而在徐州,在東海,更有著特指之意。甘梅下意識脫口而出:“小娘子是糜別駕與糜校尉的……”
“兩位俱是家兄。”少女糜貞嫣然一笑,輕提裙裾,步上臺階,執起甘梅雙手,輕呼道,“纖手如玉,瑩然生輝,甘小娘子真是天生麗質呢,無怪乎……”呡嘴一笑,後面的話雖沒再說,但聽了一個晚上八卦的甘梅怎會聽不出這調侃之意?俏臉發熱,窘然難言。
糜貞仔仔細細地看著甘梅的臉眉,好一會,才以不確定的語氣探問道:“那位少年都尉,沒有對你怎樣?”
甘梅臉更紅了,若是別的婦人這樣問,她未必理會,但這是糜家小娘子動問,而且她也對這與自己年齡相若,容貌秀美的小娘頗有好感。斟酌了一下措辭,方道:“馬君舉止有度,言談有禮,並不以小女子身份卑下而鄙薄,亦未有非份之舉動,每日只談論徐州風土,人文典故,堪稱君子。”
糜貞訝然瞪大眼睛,烏溜溜靈動可愛:“我說聽他只是個出身寒微的邊郡軍將,終日與胡人打殺,若不是今日窺見,還當是個粗坯漢。怎地聽你說來,便似一風流倜儻計程車人一般。”
甘梅淡淡一笑:“百聞不如一見,遠窺不如面謁。”
糜貞掩口吃吃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