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引入,使得他的白狼重騎。成為一個個“鐵罐頭”。
從未見過這等“罐頭騎士”的淮陰百姓,自不禁驚撥出聲。
馬悍同樣也是一身精鐵打製的明光鎧,鷹稜盔沿緊壓眉弓。一雙彷彿燃燒的黑瞳灼灼發光。
他一步步走下臺階,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粗大鐵鏈,鐵鏈綴連著一枚香瓜大小、遍佈鐵刺的鐵錘。馬悍每走一步,鐵錘也隨之跌落一階,實心金屬與石制板面硬生生的磕碰與摩擦聲,聽在耳裡,令人心頭莫名發悸。
這一次的戰鬥,與以往不同,是典型的巷戰。巷戰,講究的就是一股作氣、一往無前,在氣勢上壓住、壓垮敵人。無論前方是人牆還是障礙物,都必須以雷霆萬鈞之勢碾壓過去。所以再用弓箭就不合適了,而之前因情況不明,馬悍的霸王重槍也沒帶來,好在他還有一件大殺器——錘頭重二十斤,加鐵鏈合重達四十斤的三丈超殺距流星錘。
馬悍以前混黑道時玩過鐵鏈子,在選用流星錘為中距武器後,又著實苦練過一陣,無論馬上地下,都掄得熟溜。不敢說能玩出多少令人眼花繚亂的花樣,至少在傷人的同時不會傷己。
遠距弓矢,中距飛錘,近距重槍,貼身鐵臂——這就是馬悍作戰的完全版四重打擊。能夠盡數接下他這四連重擊的,遍數三國,怕是一個也無。
自打裝備這武器以來,馬悍還從來沒有使用過,想不到第一個嘗試的,居然是笮融這個原先八杆子都打不著的傢伙。
“執旗手,展旗!”
重騎兵中一個塊頭比周倉還高壯幾分的戰士,將卷在碗口粗的旗杆上的黑旗展開,迎風一抖,高高舉起。
背景黑如烏雲,狼頭慘白如冰,一雙鑲嵌著雞蛋大的雞血石的狼瞳,隨著旗浪滾湧,反射陽光,赤焰流閃,血光淋漓,宛若活物。
白狼獵頭旗!
白狼營戰士又稱之為“血瞳旗”,這是他們的城守馬悍的帥旗。普通白狼獵頭旗,鑲嵌的是綠玉石,又被稱為“綠瞳旗”。只有馬悍的帥旗大纛,才是鑲嵌雞血石的“赤瞳旗”。
這面旗幟代表馬悍的身份,在戰場上,此旗指向何處,刀山槍叢、鐵甲人牆便衝殺向何處。
原本遠遠看得心驚膽戰的百姓,已經一再受驚,此刻一見如此令人膽寒的狼旗,再也承受不住,一鬨而散。
馬悍渾不在意,從即日起,他就要在這江淮大地打出白狼城與白狼悍騎的聲威。他相信自今而後,這面狼旗,將成為江淮軍民心目中難以磨滅的傳奇。
馬悍騎上銀箭,施施然來到騎隊最前列,舉臂,將流星錘掄直向前一甩,聲震八方:“直搗太守府,凡擋道者,皆碾為齏粉!”
以馬悍為首,鐵蹄如雷,迅急如風,憾動全城。
鐵騎奔出不過百步,迎面撞上一隊百餘人的亂兵,領頭的是一個軍侯。從這些士兵的組成與亂哄哄的情形來看,顯然是臨時拼湊而成,並不互相統屬。那軍侯光是指揮列陣就喊啞了嗓子,結果卻是鬧哄哄雜亂無章,半點效果也無。
重騎兵速度並不快,但在寬不過五丈,只容五騎並行的主街道上,排成四層鐵牆。鐵甲閃亮,馬鎧泛光。那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強大壓力,令百餘亂兵尚未列成陣,便亂成一團。個個面如土色,你擠我推,爭相向後退。
馬悍雙足一夾,銀箭與主人心意相通,倏地加速,衝向敵軍。
流星錘在手裡舞動,一圈、兩圈、三圈……呼呼生風,舞出一輪烏光殘影。挾隱隱風雷之聲,狠狠砸向敵軍。
亂兵驚嚇嚷成一片,前排士兵無處可避,只憑著求生本能挺矛揮刀舉盾格擋。
嘭嘭嘭!盾牌碎裂;喀啦啦!長矛折斷;鏘鋃鋃!斷刃四射。
秋風掃落葉,就是眼下這般情形。
一擊破防,二擊奪命!
鏈錘呼嘯,浮光掠影,由於速度太快,擊中人體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也無半點阻滯。只看到烏光掃過,颳起片片皮肉、粒粒碎骨,滿天血霧。
跟在後面的白狼悍騎戰士。只見城守單人獨騎,一頭扎入敵群,人馬俱裹在一團烏光殘影中。所過之處,劈波斬浪。殘肢血屍遍地。白狼悍騎戰士竟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短短三五息,馬悍便從敵陣前衝殺到陣尾,透陣而出。在陣尾指揮的那個軍侯。張大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一股厲風迎面撲來——噗!大好頭顱如西瓜爆開。
亂兵大潰,爭相逃命,但在這種直來直去的窄巷地形,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條腿?矛棒齊出,刀錘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