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部分(3 / 4)

小說:獵擊三國 作者:月寒

支援下,扛著二十多架長梯,發出山呼海嘯般地大吼,向張惶失措的北海軍發動總攻。

比智商,王修肯定在呂曠之上,但比打仗,呂曠卻比王修強了何止一籌。

四百銳卒,勢如奔牛,攪起漫天沙塵,越過被兩軍的累累屍體填滿的壕溝,將四丈(漢丈,約六米)長梯重重拍向城頭,碎泥四濺,長梯頂端的尖銳彎鉤牢牢卡住城沿。士卒紛紛口銜斫刀,揹負矛戟,手足並用,飛快攀登。

譁!一盆熱油從城頭傾下,首當其衝計程車卒發出慘絕人寰地狂叫,從半空墜下,砰然有聲,泥塵激揚。從三四米掉下土堆,只要不是頭朝下,一般不容易死,但那士卒滿臉水泡,先是血紅,再轉慘白,然後大塊面板脫落,露出鮮紅蠕動的嫩肉……這樣嚴重而大面積的深三度燙傷,就算是在醫學昌明的今天,也屬於下病危通知單一類,放在三國,那就是死個定定。

嘭!一道巨大的黑影墜下,這回有機靈計程車卒將盾牌高舉過頂,遮擋全身——但這次卻不是熱油,而是滾木。百來斤的重木自城頭拋下,砸碎了木盾,將三個登梯計程車卒一齊拍進泥裡……

被守城器具所傷,基本上都去了半條命,可惜的是,這種力度的反擊,僅僅只在攻擊浪潮中砸出幾個小水花,相比起袁軍的迅猛,氣勢已洩的北海軍反應明顯遲鈍,許多人雙眼茫然,動作僵硬,先前的那股子精氣神全沒了。

這就是呂曠耍的戰場小花樣——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常常能保持高強度的應激狀態,無論攻守,幹勁十足。但這股氣不能洩,一洩就完了。呂曠雖然無法闡述這種生理現象,但並不妨礙他有這方面的認識。他先是佯裝退兵回營,等都昌西門守軍長長吐出一口氣,將這股氣洩了,立即以主力生力軍掉頭反攻。

王修紮紮實實中了這一記回馬槍,那個疼啊……好在王修還有一支預備隊,只是距離有點遠,在北門方向,要調過來得花點時間。而戰場上的時間,卻是一種昂貴的消耗品,它要消耗武器、糧秣、金錢,以及生命……即便如此,王修都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這一輪瘋狂攻擊。

“西門若失,全城皆潰。覆巢之下,無人可免,就讓我王修死在這裡吧!”王修長嘆,推開左右,執劍下樓。現在指揮已無意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象一個普通計程車卒一樣,白刃血戰。

王修是文士不錯,但秦漢計程車子,腰間所懸之劍。可不是裝飾,那都是開了刃的,既能殺人,也能自殺。

王修能屢屢孤身闖豪強之府,面對這些強橫的塢主、豪帥,示之以威,動之以利,這一身膽,也是有藝業支撐的。他的劍術就很不錯。

甫一奔至城頭,正逢一袁軍士卒口中銜刀,雙手力撐城沿,縱身跳入。

王修一手抬劍。一手豎掌按於劍柄,雙臂叫力,猛力向前推刺。鋒利的劍尖刺破牛皮甲,深深透入胸膛。

袁軍士卒愕然瞪大眼睛。吃力伸手抓劍——王修奮力一抽,鮮血激射中,劍化光弧。削斷敵卒咽喉。

短短半刻,王修已刺殺四個敵卒,身上的重甲也多了幾道斫痕,以及星星點點的血跡。

眼見連都尉都親自上陣殺敵,觀者無不動容,北海軍士氣為之一振,士卒的喊殺聲逐漸有力,行動也靈活起來。

呂曠一直緊盯著城頭廝殺鏖戰情況,嘴裡問道:“什麼時辰?”

隨著扈從傳訊,計時小吏滿頭大汗跑來,稟報道:“申時初,已過了半個時辰。”

“這麼說,還有半個時辰。”呂曠粗獷的面孔一獰,將手裡的環首刀往肩膀一架,“好,半個時辰,某要站在都昌城頭,迎接袁使君。”

呂曠要親自上陣了!

三國時代,將領衝鋒陷陣是很正常的事,就連太守都時有衝殺在第一線,更莫說呂曠這樣的騎督了。

呂曠只帶了二十個扈從,人人甲盾,口銜刀,腰別斧,有些還帶了好幾把短戟,一副準備殺上城頭,結陣固守的模樣。

一個膀大腰圓、髡頭垂環,一看就是胡人的扈從當先而上,呂曠第二個。

頭頂殺聲不斷,兩側不時可見下湯餅(漢朝還沒餃子,只有湯餅)一樣墜下計程車卒,更有連人帶梯被叉杆推倒的,梯子上的人,像串在一線的蚱蜢……有些人摔下還能爬起再戰,有些摔下後就永遠倒下了。

這樣的場景,呂曠早看麻木了,他現在只有一個執念:殺上去!佔領這個城,再將北海軍士卒全綁起來,也像這樣一個個推下來!

“殺!”那胡人扈從以熟練的手法,舉盾撥開了接二連三砸下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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