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檢視之際,卻聽小石子低笑道:“主人,那兩個女奴來了。”
馬悍目光一抬,就見數十步外,兩個頭戴尖頂氈帽、身穿單襖的女人正遠遠向自己行禮,不時偷看過來。
一看這兩個女人,馬悍就苦笑不已,這兩個烏丸女子,是賞賜給他的奴僕。公孫瓚只管賞賜,至於馬悍拿來做什麼用,那就是他自個的事了。
馬悍身為美帝幫會頭目之一,身邊的女人不要太多,各種膚色,各種身份,各種風情,應有盡有。閱盡千面之後,他的品味與檔次自然養叼了,一般姿色,輕易難入法眼。不過在最初聽到賞賜的兩個烏丸女人到了的訊息,馬悍倒是有幾分興奮,更隱隱有幾分期待,想看看這個在後世早已消失的民族的女人是什麼樣。
真相令人蛋碎。馬悍可以容忍容貌次一些,可以容忍女人各種稀奇古怪的髮型,比如散辮、短髮、平頭、甚至光頭都行,但是、但是你好好的一個女人,弄個髡頭算怎麼回事?
所謂髡頭,就是胡人專有髮式,在腦門的中間剃光,周邊留一圈頭髮,或結辮或披散。烏丸、鮮卑等漠北諸胡男女皆留此髮式,男人留此髮式倒還沒什麼,但女人也這樣……哪裡還用看,光想想就夠噁心的了。
馬悍當時一見,就立馬將之趕出自己的營帳。儘管將女奴送來的軍需官一再解釋,烏丸女子一旦成親,就會蓄髮,換言之,這兩個女奴都是未嫁之身,是薊侯的恩賜。但已經倒盡的胃口怎麼可能再好起來?最終這兩個女奴只得在旁另立一帳,給馬悍做放羊擠奶,清洗衣物的雜役,當普通奴僕用。
馬悍避開那兩個臉蛋黑裡透紅、身體壯健的女奴投射過來的**目光,板鞍上馬,奔向西營。
西營左角,有一片終日煙熏火燎的區域,正是幽州軍的軍器維修處。這裡駐紮著數百隨軍工匠,負責為軍士們修理兵甲、修葺鞍具、打磨刃具、修補盾牌等等。
馬悍穿過營區,滿耳都是叮噹作響的打鐵聲,以至於不得不提高聲量,對著其中一個帳篷大叫:“老餘!老餘!我要的東西弄好沒有?”
帳篷裡應聲而出一個滿面黢黑、鬍子拉碴的中年壯漢,一見馬悍便咧開嘴,露出一口染得焦黃的大牙:“啊呀,是馬百將,你要的東西弄好了。我老餘可是推後了好幾件兵甲修葺工作,專為百將打製此物,只怕少不得被那些軍漢呱噪……”
馬悍偏腿下馬,從鞍旁馬褡子裡掏出三緡五銖錢,隨手拋給老餘:“錢一文都不會少你,東西快拿出來。”
老餘故意訴說為難,實則也是想多得點賞錢,三千錢加上昨日訂金五百錢,比先前談好的價錢多了五百錢,也算是一注意外橫財了。當下樂顛顛進入帳篷,不一會,捧出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馬悍接過開啟一看,點點頭,將包袱放上馬背,翻身上馬,拍馬而去。在經過老餘的鍛爐前時,順手抄起爐旁的小鐵錘,朝老餘晃了晃:“借你錘子一用。”
老餘兩手擴嘴,衝著馬悍的背影大叫:“取我器具便是耽誤我工時,最少要付十錢誤工費!”
馬悍頭也不回揮揮手,縱馬遠去。
騎兵操練場上,馬悍正騎馬輕快奔行,不時做出一些令人嘖舌的動作:比如鐙回藏身、臀部離鞍,身貼馬頸,如同後世的馬術師一般,半個身子高高撐起,策騎馳騁,縱馬如飛。
他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原因很簡單,他裝上了馬鐙——是真正的馬鐙,而不是兩條皮索或繩索的繩鐙。
昨日與趙雲交手之後,馬悍就意識到這個重要問題。沒有馬鐙,最少要花半年時間,才能象斥侯兵那樣,乘騎自如,要做到如白馬義從那樣,恐怕一年半載都不行。所以他立即找到軍器維修處,畫出兩個馬鐙形狀,問能否儘快打造出來。
馬鐙這種東西,基本沒有技術含量,老餘雖貪財了些,但手藝活還真不賴,拍胸脯保證翌日可取。馬悍接著又要求給馬釘馬掌,結果老餘瞠目以對。
馬悍大為驚訝,這時代還沒馬掌麼?
事實上還真沒有!馬具按歷史發展,最早出現的是馬嚼子,然後是馬鞍,而且三國時期的馬鞍已發展得相當完善,馬鞍的高階形態——高橋馬鞍均已出現。接下來是馬鐙,大約在兩晉時期發明,而馬掌則出現得最晚,有認為在是隋唐,更有認為是在元朝……不管是那一種觀點,都認可馬掌在馬鐙之後方出現,而此時的三國時代,連馬鐙都還沒影子。
於是馬悍又訂製了六個馬掌(兩個備用,就象汽車備胎一樣)。老餘一時間弄不明白這些奇形怪狀的鐵疙瘩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