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薄水雖不及迴廊,但山林頗多,想來兩軍對戰,他們也是要吃些苦頭的。”
趙衷聽她說,微笑頷首,“朕聽聞應陽刺史張鵬飛乃容兒叔父的門生,只是不知到時他是相助哪邊了。”
趙衷這話說的直白,看她的眼神真實而灼熱,元容知道他這是在有意的點撥她,但是心裡也暗自的鬆了口氣,蜀國領軍的幸好不是自家兄長。也對,哪有反噬自家故里的道理,再來想那顯後也是疑心姜家的。
既然如此,為何家族還是要選擇蜀國呢?元容心裡越發的不解。
☆、亦真亦假
車馬抵達應陽城外已是夜深時分。
公孫訓已事先遣人通報了張刺史,此時城內雖已入夜,卻依舊卻是燈火通明,與迴廊不同,張鵬飛幾乎帶著整座城池的大小官吏出城迎接。
元容怕被別人認出來,臉上覆著薄紗,靜靜端坐在趙衷旁邊,只用餘光看著周邊的景緻。
可惜,物是人非,元容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又想到了邙山上那漫山遍野的桃樹,這些,她都該忘了才是。
晚上的宴席,出於安全考慮,趙衷沒讓她出去,只差人送了吃食給她,元容盯著幾方小盤,含著淚一口一口嚥下,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可是如今卻全都變得面目全非。
之後元容便安靜的呆在房間裡,她不敢出去,就那麼抱膝坐在床上,這麼久以來,她已經學會了靜靜的等待,不吭不響,就像個影子,直到月亮高高的掛上樹梢,才洗漱就寢。
夜半,元容正睡得迷迷糊糊,耳邊忽然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也越來越近,睡意褪卻逐漸被驚恐替代,元容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悄悄摸出枕頭下的銀釵,等聲音走近,反手就向那人刺去……
結果還未碰到,就被人飛快的奪了釵子,嘴巴也被人一手掩住,高大的身影覆在她面前,聲音壓得極低,“你莫要出聲,小心被捉了去。”
元容聽得出這是公孫訓的聲音,等她看清那人的五官,這才鬆了心底的那根弦。只是他沒事半夜往她這裡跑什麼?元容指指嘴巴又點點頭,示意她不會出聲,讓公孫訓放開她。
公孫訓遲疑了片刻,才把手拿下。
“怎麼了?”
月光下,公孫訓不復白天吊兒郎當的公子模樣,“還不是你那叔父的得意門生。”元容藉著光亮看清了他眼裡的不滿與譏諷,“這薄水還沒丟呢,張刺史就急著想邀功了。”
趙衷應陽此行為的是勘察周邊的地勢,他說無論地圖畫的如何精準,終究還是比不得自個親自走上一趟,故而,只帶了八百親兵精銳入城,應陽雖兵力薄弱,可是畢竟是一座城池,城內兵馬定然要比他們多上許多,若要圍困他們也不是不可。
“陛下信你,我可不信,你若是敢有半分異動,別怪小爺我親手了結了你。”公孫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嘴裡還不忘了威脅元容。
打剛入城開始,他們就覺得城中有古怪,上至將領,下至兵卒都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趙衷私下給了他一個眼神,公孫訓便悄悄地離了馬車,他雖然不及元晦聰慧,但勝在身手敏捷,身上又有一股兵痞氣,想混入張鵬飛的軍營簡直是易如反掌。
元晦則貼身跟著趙衷,從酒水到吃食無一不經過他的手。
丑時三刻。
真是個好時辰,趙衷看著翹著腿躺在床上哼曲的公孫訓,笑著開口,“幼禮,我和元晦需要去軍中一趟,容兒就有勞你照料了。”
“為什麼是我!”公孫訓骨碌爬了起來,還不忘整理下冠上的髮帶,“你怎得不讓元晦去照顧她。”
“元晦武藝不如你,還是你去我更放心些。”趙衷眼神微動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總之,你要比元晦妥帖。”
回憶被拉回,公孫訓越想越氣,他看著身邊和他蹲在一起看窗外的女子,語氣相當不友好,“若不是應了陛下,小爺一定把你丟出去。”
“所以我們現在處境很糟糕?”元容弓著身子,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輕聲問。
“是你處境很糟糕,不是我,我要想跑,誰還能攔得住不成?”轉念一想,公孫訓迅速的扯下了元容慌亂中帶上的薄紗,“你說,我若是把這破布一扯,把你往張刺史面前一放,你猜他會是什麼表情。”
“你——”元容咬著嘴唇,伸手奪過公孫訓手中的面紗,剛要說什麼,腦海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反手拉住公孫訓的衣袖,認真道,“靠你一人之力,咱們可能逃出去?”
公孫訓被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