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爺傻著眼,聽八老爺也道:“榮王殿下、凌朝都眼裡有他,咱們憑什麼眼裡沒有他?還有周英虎也衝著天哥才往家裡來。他手裡有錢呢。”
他也去了。
留下的二老爺、三老爺和七老爺難為情過去,又分別讓各自的妻子罵了好些。
宇文紅打算帶著姐妹嫁明三的心思,家中女眷不打算原諒她。
……
這一天,宇文家裡爆出醜聞,又添了新姿。
……
打官司是件勞神事兒,哪怕文無憂沒有出首告的意思——官員們走出來料理,明三爺氣的到走也沒有好臉色,文無憂犯不著再出面——第二天一早,也有公差上門,請她往公堂上對質作證。
宇文家大公子的手段愈發顯露,文天讓公差把要問的說出來,他提筆一一寫好,代女兒畫了個押,權當文無憂的證詞,公差拿走,再也沒有上門。
文天也懶得去看,只有春草對這事兒後續熱烈,把她能找到的一個又一個訊息傳回和月院裡。
她跑回來:“姑娘姑娘,萬安長公主來了。”
“和太師商議國事嗎?”無憂沒放心上。
她顯然忘記了什麼,春草愉快的提醒:“姑娘姑娘,明三爺對太師答應的,讓家裡的姑娘以後不許想他。”
文無憂拋個白眼兒:“太小心眼兒吧。”居然長公主也為這事登門。
“這倒不奇怪,姑娘,他就是黑心人的外甥啊。”
春草說過又跑出去,文無憂笑了半天。
顧氏不住手繡女兒東西,聽到主僕對話莞爾:“春草近來訊息靈通。”
“母親快別說她,她如今很會和這家裡的僕從們往來。別人看著爹爹不敢得罪,她要聽什麼,人家就對她說什麼。”文無憂的語氣裡,有些為小婢的驕傲。
“僕從們最能通訊息,你以後當家,要留心這點。”顧氏藉機對女兒說著。
文無憂對母親嫣然地笑:“記住了。”
門簾子又讓春草撞開,她進來樂不可支:“姑娘,萬安長公主走了,她來找太師,果然是為昨天的閒話。”
“那叫閒話嗎?紅大姑娘分明就是喜歡。”
“但妨礙明三爺清譽了。給太師打掃書房的小丫頭對我說,長公主很不高興,從進去到走沒有笑臉兒。太師打著躬送出去,一直在賠禮。”
文無憂嘀嘀咕咕:“他有清譽嗎?清譽這事兒,有時候不過是別人眼裡嘴裡的假話。”
春草又一回進來,不太高興。
“你怎麼了?受了別人的氣?”
以文無憂想這不可能,春草牙尖嘴利,又能動手,她不給別人氣受已算客氣。
春草黑著個臉兒,通報的有氣無力:“白心反過來家的白心反過來丫頭來作客。”
這一長串子繞的,讓心思沉浸在“裝腔作勢”明三爺身上的無憂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榮王府的小青到了。
當主人的不覺得有什麼,但對著春草不情願的神色,這還不是源自於她對無憂姑娘的忠心。無憂不厚道的竊笑了下。
“請。”
有春草那樣的臉色,小青進來前也不是太好看。但見到無憂,還算維持客氣。
有兩個丫頭跟著她,一個捧著大盒子宮點,一個捧著——暖捂裝的水壺和茶具。
“我帶了茶水和點心請你。”
顧氏避開來,讓她們自在說話。文無憂直愣愣的,大腦一片空白。
作客的人隨身帶著茶水和吃食,這是有多瞧不起主人?
“是送我們的嗎?多謝。春草收下來,再拿咱們的好點心好茶水送上來。”
小青大驚失色,雖只一瞬,但足夠主人看得清楚。
“不不不,這不是送你的,只是請你吃,與我同吃,我帶的有,你家的點心不用破費。”
支支吾吾的態度,讓主僕面面相覷。
春草不客氣:“難道我們家的東西有毒嗎?”
小青面上有什麼一閃而過,雖沒有回答,也等同於回答。
文無憂轉轉眼珠子望向春草,春草轉轉眼珠子望向姑娘。主僕幾乎同時說出:“啊哈,請母親(夫人)炸春花吃,我(姑娘)想吃了。”
花膳的誘人,是個過人的藝術。而顧氏恰好擅長這一手兒。
不到半個時辰,兩盤子鮮亮散發香氣的小吃端上來。
“姑娘的。”春草殷勤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