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安插的都有奸細,都知道平亂後的那年文大帥一十四歲,還沒到二八年華。天才是有的,天才出現在自己身邊,大多的人不會承認。
他們肯承認的結果,就是平王和宇文家才是主要出力的人,文大帥不過是個迷人眼睛的幌子。
此時,對著平王不怒而威不笑而妍,諸王和世子們收起口水,也沒帶出多餘的驚嚇,都只有一個心思。
他竟然敢如此大模大樣?
有哪一家的主人迎客,會安坐不動的跟見下人似的。
這個時候,諸王和世子們想到了,原來平王跟他們一樣,在爵位上平等,誰也不低於誰。
這個下馬威擺的都沒有想到。諸王和世子們認為朝廷會發難,但沒有想到這一位不要臉面的迎接只在城門口………諸王朝賀,記錄上總會有一筆,他倒不怕後世的人見到笑話。而且他還是坐著迎客…………後世的人評論起來,一定會說這是哪份兒禮儀上的待客之道?
雪是冰硬的,騎在馬上的諸王和坐在大好座椅上的平王之間也冰硬。
雙方神色都冷冷,碰撞著迸出什麼,重新接著碰撞。
應該有人說些什麼,但驛站的官員們也奸滑。送到這裡就算交卸差使,平王哪怕掄刀劈砍呢,也與驛站官員們無關。他們不但不說句緩和話,相反的眯起眼,等著看笑話的神態。
平王不說話,諸王們不知道他的用意,怕開口就錯,還是沉默的好。嗓音若一寸刀劍一寸寒的自鞘中抽出時,已是雙方凝視足有盞茶時分。
“來者何人?”
突兀的,把諸王們嚇了一跳。隨後聽明白話音,漢曲王世子差點暴跳:“小兒,你敢這樣對我們。。。。。。”
“住口!”漢曲王及時把他攔下來。王爺也滿心的不悅隨時爆發,但硬著頭皮忍下來。笑,自然擠不出來。僵著臉回話:“敢問這是哪位?”
後面有個旗,打的是平王殿下是不是?漢曲王不老花,之所以問這句,他的後面也打著旗幟,打的是漢曲王、雲昭王和永吉王。
你裝著看不到我們,我們也裝看不見你。這事兒不算服輸,一起眼神兒不好也罷。
明逸後面大步出列一個人,“啪啪”兩聲,垂手頓足筆直站定,亮開洪亮嗓門:“平王殿下在此!”
又是一句:“來者何人!”
漢曲王世子打馬向前,吼道:“漢曲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雲昭王世子打馬向前,咆哮:“雲昭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永吉王世子打馬向前,他的個子不高,嗓音兒偏尖,跟銳器摩擦石塊那種,讓人聽著難過:“永吉王殿下,世子殿下在此!”
明逸騰的站了起來,負起手,不慌不忙地對著諸王們走來。邊走邊問:“是攻打汪家,本王屢屢去信而不予理會的漢曲王?是收復江南,本王屢派信使而不予見面的雲昭王?是收復嶺南,本王親自前往而屢吃閉門之羹的永吉王?”
怒喝一聲:“是你們嗎!”
這會兒估計是中氣大顯擺,明逸一嗓子也不弱於別人。別看他是出了名的姣好如女子,但這一聲以後,風雪彷彿在原地頓止,嗚聲沒了,周圍也靜下來,諸王和世子的面色唰的一白。
其實呢,風依然在吹,雪依然在飄。在這裡的人只是沒心情在意風雪,都全神貫注在平王的質問之中。
江南之亂諸王袖手,遲早要發難。但平王一點兒情面也不給,攔在京門就剝面皮,對於剛經過戰亂的朝廷來說,是件大膽事情。
諸王和世子沿途的傲氣存留不住,不知哪一個先下馬跪了下來:“臣特來請罪。”
“臣特來請罪。”餘下的人由不得的也跪下來。
大雪似乎加重,嘩嘩有聲的落了一大層。落到諸王背上薄薄的一層白,有點兒像負荊之下的光脊樑。
明逸見好就收,倒沒有接著苛責。請他們進城,城內人人門前擺香案,最不濟的也有幾炷香,看上去倒有個歡迎氣象。送到最好的驛館內,茶水招待上也沒有再輕慢過。先到的南商王來相見,明逸陪著坐了片刻,留下負責陪同的官員,他有大把的公事,就此辭過,頭一個去的地方,自然是往宮中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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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聽過大覺得解氣:“表弟,辦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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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倉皇的回到客棧,闖的姿勢進到房裡,裡面的人齊齊吃了一驚。
“不好,平王好生厲害,他在城門上擺威風,當著百姓們問罪。漢曲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