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來刀往,話來話回裡,也沒有在雙方能耐懸殊的時候,往別人笑臉上插一把刀。
何況敵我還沒分清楚。
何況定親雖透著迷霧重重,但長公主對待很好的誠意早就能看出來。
長公主含笑地說,文無憂強打精神的回。擠出的笑容雖然單薄,但總是笑容。
“爹爹曾對我說過海棠詩,又說皇家園林裡常有這花。”
“是嗎?”萬安長公主輕笑:“這話原沒有說錯,我自小生長的宮裡,海棠樹最多。”
一角,蘭花也開了很多。萬安長公主半側面龐:“你認得這是什麼蘭嗎?”
文無憂一眼看過去,眸中有了水光。這個季節開的蘭花,也可能是春蘭,也可能是蕙蘭。這是一株蕙蘭,那色澤恰好是雲浩然的心愛。
焦灼的心又一次抽乾似的有了痛,文無憂怔怔。
長公主知道只怕又戳中這姑娘的傷心事,打算尋個其它花草再對她說話,一個管事的走過來:“有客呢。”
她報上名字,卻不是雲家。看她的神色,也不似作假。文無憂就說回房,在房裡苦盼三爺的訊息。
“吧噠吧噠”的腳步聲啪啪作響,似乎直奔這裡房門而來,文無憂精神一長,忘記長公主的府第沒有什麼人敢大奔小跑,帶上一絲喜色,先於春草開啟房門。
“姐姐,就是她!”一個糖塊指了過來。
文無憂得低下頭看,兩個小孩子,一個五、六歲,是個男孩子,糖塊就是他的。另一個八、九歲,是個小姑娘,生得杏眼雪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起勁兒的瞪著,小手叉到腰間,是個就要發難的姿勢。
“是你!”小姑娘眼睛溜的更圓。
文無憂也有詫異,這不是留芳園裡見過的,排名僅次於小青的京中第二難纏精。據凌甫說是個郡主。凌甫什麼時候見到她,什麼時候離得遠遠。
“是她!”小男孩嚷的更響。文無憂只更納悶,是我什麼?正要問個來意,第二難纏精哇啦哇啦的兇起來:“是你跟我搶表哥嗎?”小男孩再助聲勢:“姐姐,我昨天來認過了,和三表哥定親的是她。”把糖塞回嘴裡吃一塊,含含糊糊地道:“聖旨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