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李氏宗譜上。”沈令安今日心情不好,說話也絲毫不留情面,“世子口口聲聲心繫公主,難道你的心意,便是違背公主的意願,令她芳魂難安嗎?”
“你……”李彥被沈令安氣得氣血沸騰,雙拳緊握,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你們二人不必說了。”小皇帝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道:“三皇姐既已歸京,朕便不會再讓她離開,所以她的靈柩,自然也會遷入皇陵。”
小皇帝既已開口,李彥心中便是再不願意,也只能認了,只是他心中對沈令安的恨意卻是更深了。
出宮的路上,沈缺看了眼沈令安,道:“世子如今只怕恨透了主子,屬下覺得主子身邊也該再加派一些人手。”
“無妨,他對本相的恨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沈令安面色平靜,“除非他不想回冀州了,否則他還不至於蠢到在京城對本相動手。”
只是,秋善公主故去,以李彥如今的態度,他和李氏之間,只怕維持不了多久面上的和平了。
李氏是先皇后的母族,安樂侯便是先皇后的親弟弟、前太子的親舅舅,先皇一直待皇后親厚,先皇后逝去三年不曾再次立後,太子逝去後,更是因為念舊情,對安樂侯府多有照拂,也正因如此,安樂侯府暗中的勢力才會一直壯大,這些年他雖暗中打擊了不少,但是朝堂關係盤根錯節,在沒有將其連根拔除的信心之前,他都不會輕舉妄動。
只是如今看來,就算他不動手,他們也按捺不住了。
秋善公主很快就出殯了,因皇上給她的喪禮辦得隆重,故而參加的人眾多,沈令安和李彥自然也在其列。
只是沒想到的是,只這一件事,又生出了不少流言,流言稱沈令安重情重義,憐惜秋善公主之死,為其送葬,又稱李彥可憐又無能,成親八年都未能得到秋善公主的心,如今被秋善公主戴了綠帽,還上趕著送葬……
孟竹聽到流言的時候,正在林氏醫館幫林青壑煎藥,在後院便聽到了人們的議論聲。
“這又是誰散佈出來的流言?”孟竹有些無奈,想到那李彥可怖的臉,只覺得這流言顯然是為了激怒他而來,聽說李彥對秋善公主用情甚深,若是他當真往心裡去,豈不是會對沈令安不利?
“阿竹!快出來幫我!”突然,林青壑帶著焦急的聲音從大堂傳了過來。
孟竹一驚,將手中蒲扇放下,匆匆走了出去,卻被眼前的場景駭了一跳,只見大堂裡躺著兩個面目全非的哀嚎之人,身上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跡,林青壑正跪在地上為其中一人處理傷口。
“阿竹,你幫我為他處理傷口!”林青壑看到孟竹出來,連忙道。
孟竹第一次見到燒傷的人,而且燒得如此嚴重,不由有些心驚肉跳,心中亦湧起不適,但還是生生剋制住了,跪到那人面前,手忙腳亂地從林青壑身旁拿過清水和藥膏,學著林青壑的模樣,為那人處理傷口。
等到全部包紮好,孟竹几乎癱軟在地上,手抖得不成樣子,後背更是被冷汗浸溼。
孟竹聽到身旁的人議論紛紛,才知這兩人是街尾鐵匠鋪的夥計,兩人幹活幹了一宿,鐵匠鋪著火時正在睡覺,未能及時逃出,被救出來時便燒成這副模樣了。
孟竹看著全身都纏滿細布的兩人,雖然已經昏迷過去,仍是不斷髮出痛苦的聲音,光是聽著便知有多痛了。
“小姐,你還好吧?”明俏見孟竹坐在地上,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
林青壑也出了一身汗,她讓人將患者抬到一旁的塌上,看了眼孟竹,歉疚道:“阿竹,嚇壞你了吧?”
“我只怕自己處理得不好。”孟竹看著塌上的人,心有餘悸道。
“不,你做得很好。”林青壑走到孟竹面前,唇角露出一抹笑,“你第一次接觸這樣的病人,不過是聽我的臨時指導,便能處理得如此好,說實話,當年的我可不及你。”
“啊?是嗎?其實我剛剛腦子都一片空白了……”孟竹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她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一聲:“你看我現在還在流汗。”
“阿竹,你若是能在行醫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他日定能超越我。”林青壑說道,她說的是心裡話,她從小便生在醫學世家,可以說是從小開始學醫,到如今仍不敢自稱醫術有多高明,而孟竹不過是半路出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能做到這般,已經實屬厲害。
以孟竹的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只要不半途而廢,定會有所成就,超越她亦非不可能的事。
“青壑,你太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