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熱度漸漸褪了下去,孟竹在沈令安尚裸露著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嘟囔了一聲:“我們太荒唐了……”
白日宣淫也就罷了,竟還在書房這種地方,著實令人羞恥。
“哪裡荒唐了?”沈令安絲毫不以為然地反問了一句。
孟竹:“……”
算了,這人顯然是一個荒唐起來不分場合的人,自己府中的書房至少比酒樓雅間好多了……
同一時間,逍遙山莊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那客人雖然戴著半張面具,可左邊臉頰下方,卻有一小段猙獰的傷疤。
“世子別來無恙?”雅間裡,一男子略帶粗嘎的嗓音響起,與李彥不同的是,那男子臉上戴著的是整張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在外面。
“先生既在京城,便當知道我的處境,何來別來無恙?”李彥悶頭喝了一杯酒,道。
“秋善公主一事,著實令人可惜,當初在下勸世子放手,本是希望公主能看到世子的一片赤誠之心,待她回到京中,看到沈相已有家室,想必不會再心生妄念,屆時世子再向公主誠心求好,公主定能對世子回心轉意。”男子話鋒一轉,道:“卻不想堂堂沈相,已然婚娶,卻仍是縱著公主對他動情,不僅與公主遊船相會,還引得公主向他自薦枕蓆。”
“不要說了!”李彥低喝一聲,他連著喝了幾杯酒,他扯開面具,臉上漸漸露出痛苦之色。
“我知世子心中痛苦,難道世子便想這麼算了?任由公主無辜枉死,死後還要被人侮辱?”男子淡淡道。
“當然不!本世子一定不會放過沈令安!”李彥握緊了拳頭,眸中噴射出恨意。
“世子準備如何?在朝堂上與他作對?亦或是派人刺殺於他?”
“怎麼?不可以?”
“並非不可以,只是依在下所看,世子若打算這般做,無異於白費功夫。”那男子笑了笑,道。
“為何?”
“莫說沈相權傾朝野,世子與其相抗,最好的情況也不過兩敗俱傷,更何況皇上是站在沈相這邊的,就憑區區安樂侯府,如何與皇上對抗?至於刺殺,沈相身邊高手如雲,令隱衛神出鬼沒,他自己的身手亦是深不可測,想要刺殺他,談何容易?”
“皇上如今不過年幼,才會被沈令安拿捏在手中,若是我安樂侯府能助皇上除掉沈令安,讓皇權盡握皇上手中,皇上怎可能還站在沈令安那邊?”李彥有些不贊同道。
聞言,那男子卻低聲笑了兩聲,繼續道:“世子果真天真,世子若是知道沈相與皇上的關係,只怕便說不出這話了。”
“沈相和皇上的關係?”李彥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在下也是最近才有了些許眉目。”那男子說著,看向李彥,繼續道:“沈相於皇上而言,便如安樂侯於當初的太子殿下一般。”
李彥細細品味了男子的這一句話,愣了片刻後,立刻反駁道:“怎麼可能?你,你的意思是他是皇上的舅舅?”
“此事頗費了在下一番功夫,如今看來倒也算值當。”男子繼續道:“當年巖州尹家乃是書香世家,在當地也頗有威望,尹家有一子一女,女兒名為尹思安,兒子名為尹思珩,尹家滿門被滅,只餘尹思安逃出生天。這件事世子想必也聽說過,此案至今仍是懸案,而那尹思安卻入宮成了安妃。”
“這與沈令安有何關係?”
“那尹家兒子,名思珩,然,字‘令安’,而那尹家主母,則恰好姓沈。”
李彥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尹思珩不是死了嗎?!”
“那日尹府上下淪陷於火海之中,屍首均面目全非,誰又能斷定當日死在尹府的人裡面,有尹思珩?”
李彥聽了,面色漸漸發白,“照先生所言,皇上勢必會護著沈令安,那我安樂侯府豈不成了刀下魚肉?”
“那倒未必,在下告訴世子此事,不過是提醒世子,莫要與沈相硬碰硬,報仇的方法千萬種,何必選一種最不討好的?”
“先生可有良策?”
“在下以為,如今世子痛失所愛,而沈相卻夫妻恩愛、羨煞旁人,實在是有些不公,不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才會對世子如今之痛,感同身受。”
“先生的意思是?”李彥思索了會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那男子但笑不語。
李彥想了想,道:“此事雖甚合我意,然想要辦成,卻非易事,相府守衛森嚴,猶如銅牆鐵壁,家眷出入,亦有令隱衛暗中保護,若是在我冀州,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