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琬宜看一眼廚房暈黃亮光,伸手點點謝祈鼻子,“你爹爹愛吃這個,喜歡醋多糖少的,還愛吃小壇燜肉,要五花肉,肥多瘦少燉出來才香。”
她笑,“以前沒聽過這菜,吃過了才知道好,尤其一家子圍在桌邊時候,白飯都是甜的。”
謝祈唆著手指看她,漆黑眼睛裡映著她的影子,想起心上人的時候,格外溫婉柔情。琬宜被楊氏湯湯水水喂著,本該圓潤豐腴,但她骨架纖細,掛了再多肉也不顯臃腫,站在人眼前還是細細一條,嬌柔少女模樣。
廚房裡碗筷碰撞聲叮噹,身後是籬笆牆,裡頭雞鴨已經歇息,偶爾有誰被碰著了叫一聲,不似白日吵鬧。遠遠的,能聽見街上叫賣聲,老頭兒挑著扁擔拐過街角,賣糖饊子。
……每當這樣安靜時候,思念最濃。
剛開始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起謝安,家裡每個角落好像都藏著他的影子,早上起來時,每每淚溼枕襟。而後來便就好多了,謝祈需要她照顧,忙忙碌碌的,心情倒是放鬆許多。
包子鋪還開著,只開門時間更短些,悶在家裡總是不好,出來還能見見人,解解悶兒。
琬宜找了個本子出來,每過一天就在紙上畫一道,日子不知不覺地過,筆畫轉眼就已經佈滿紙張。離開後,謝安很久不曾給她寫信,許是太忙,許是顧不得,總之便就是沒有訊息。
唯一能知道他還好的時候,是因為又打了勝仗,城門口貼出佈告。
人們都說謝將軍驍勇,能征善戰,汗馬功勞。琬宜這才知道,他已經是將軍了。
那段時間,琬宜甚至有些恨他。但壓下滿腹委屈後,還是止不住的牽掛。
快出正月的時候,她收到了謝安第一封信。寥寥數字,夾雜幾片乾癟花瓣,但仍看的出原本豔麗紅色。琬宜認的出來,那是原本在臨安時,院裡種著的翠菊。
當初離開時候帶不走它們,但也沒賣掉,只留它在那裡自生自滅。
沒想到,一年過去,它還活著,朝氣蓬勃。
琬宜看的出謝安想要努力寫好那幾個字,但仍舊沒多好看,頂多算工整。看日期,是十天前了。
他說,“已至臨安,家中菊花盛開,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