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只抽出了去年四家店的賬務,開始和陸媽媽的賬本比對了起來。
而議事廳裡頭,那些剛剛誠惶誠恐的掌櫃們,早已經摸不著頭腦了。只見年紀較大的朱雀大街綢緞莊的林掌櫃開口道:“都散了吧。”
其他人沒有他年長,都以他馬首是瞻,聽他這麼說,頓時就紛紛開口道:“林掌櫃,這就散了?你說郡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陸管家那事兒難道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想著不了了之?只怕過不了幾天,就有得受了。”林掌櫃只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都交的是哪一份賬冊上去?是陸管家讓你們造假的?還是店裡的真賬本?”
“這這……陸管家既然已經東窗事發,自然是要交真賬本了?林掌櫃你?”
林掌櫃只搖了搖頭,嘆道:“既然你們都交了真的,那隻怕我們都逃不掉了,這小郡主看來還挺有心眼的!”
95|第 95 章
原來那些掌櫃的以為陸管家管家跑了,多半是東窗事發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自己給供出來,所以為了爭取坦白從寬,便帶了真的賬本來以示投誠。
阿秀一開始覺得陸管家逃跑,不過就是他自己欺上瞞下的行為,但是瞧了方才幾位掌櫃的表現,又覺得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故而才臨時決定先看賬本,再從賬冊中找出蛛絲馬跡,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賬本上記得都是大流水,每個月的進項和開銷都寫的明白,阿秀沒花多少功夫,就看了三家店的賬本,果然和陸媽媽呈上來的賬冊不一樣。單單鴻運路的南北貨鋪子,一年的利潤在陸媽媽的賬本上,整整少了兩百兩。阿秀又繼續查了後面兩家店,分別都有缺少,一年下來只少了五百兩銀子。
直到看到朱雀大街綢緞莊的時候,那賬本卻是和陸管家上面登記的是一樣的。堂堂一家開在朱雀大街綢緞莊,一年下來,居然只有一百兩的利潤,說出來,只怕也沒有人相信了。
阿秀看到這裡,嘴角笑了起來,終於也弄明白這賬本的真假了,只笑著道:“派小廝去把朱雀大街的林掌櫃請回來吧。”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林掌櫃就到了,手中只碰著另外兩份賬本,見了阿秀只跪下道:“奴才給郡主請安。”
阿秀瞧他雖然長的圓滑精明,但卻很是面善,許是自己也曾姓過林,對他倒還有幾分好感,只請了他起來,問道:“林掌櫃,為什麼別人給我的賬冊和你給我的賬冊卻不一樣呢?”
林掌櫃看著阿秀,稍稍弓起身子,回道:“回郡主,郡主看了奴才手中的賬冊,自會明白。”
阿秀命丫鬟把林掌櫃方才進門時候交上來的賬冊拿到自己的面前,才翻了兩頁,卻見裡面夾著幾十張百兩銀子的銀票,翻了翻年份,卻是年年都有。不等阿秀髮問,那林掌櫃的就開口道:“陸管家開始吞銀子,那是在王爺也去世之後,王爺在世的時候,雖然嫌少管理庶務,但是每年都會到各家店裡頭查賬,這些賬務他自心中有數。但是王爺去世之後,陸管家卻讓我們做兩份賬冊,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要在裡頭牟利呢!頭一年我準備不及,只能由著他,畢竟這綢緞鋪是當年王妃親自交給我的,我也不想讓他找個由頭把我給打發了。所以從第二年開始,我便索性做起了假賬,將每年的利潤減半報給他,因此綢緞莊就有了三本賬冊,而這裡頭夾著的銀票,都是綢緞莊每年一半的利潤。”
林掌櫃說著,只嘆息道:“陸管家很是精明,他常派人偷偷的查綢緞莊的賬務,其實對我這做法,只怕他也有所洞察了,但是因為賬冊在我的手裡,他也不敢奈我何,只當多餘的銀子,都被我貪墨了。”
阿秀聽完這一襲話,頓時就明白了,她略略翻了翻那些銀票,足足有二十五六張,對於普通的人家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了,這銀子存了十多年沒動過一下,可見林掌櫃說的也是真話。
“林掌櫃,你既知道陸管家貪墨銀子,怎麼不早早告知呢?須知這事情瞞得了初一,瞞不過十五。”
林掌櫃只嘆息道:“哎,我年紀也大了,原本就打算歇下來不幹了,所以打算等小王妃進了門,把這些銀子交出去之後,就安心回家養老去的,誰知道郡主這個時候倒是查了起來,就一併說了。”
阿秀看著林掌櫃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樣子,也確實多有體恤他,又問:“你們家是王妃的陪房嗎?跟過來幾個人?”
林掌櫃便道:“我家老婆子早已經過世了,兒子現在就在綢緞鋪櫃檯上打雜,是王妃的陪房,只是沒在跟前服侍過罷了。”
阿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