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差的,可她畢竟是孔家的女兒,只怕也是做不來做低伏小的模樣。便是以後和言哥兒琴瑟和諧,只怕也是表兄妹之間的感情勝過於夫妻之情。我的意思,倒是想物色一個言哥兒自己喜歡的姑娘,只要人老實,肯處處為言哥兒著想,未必不是件好事。”
王媽媽只點點頭道:“太太想的周到,只不過若是真的表姑娘過門了,納妾之事,只怕也不能急在一時,終究還要顧念著表姑孃的顏面的。”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勸她,我如今想想,若是當初我早些服軟選了可靠的妾室,如今國公爺與我,未必就會這般冷冷淡淡的,左右不過是為了留住男人的心罷了,姝丫頭會想通的,如若言哥兒執意不肯,那我這裡也只能作罷了。”
談話間外頭已有了小丫鬟進來傳話,說是蘭家母女已經到了。朱氏平常在家裡頭也是穿的珠光寶氣的,這會兒出來見孔氏,反倒換了一件雪青色滿地纏枝花紋的褙子衫,外頭穿著石青色的大氅。蘭嫣則穿著藕米分色的夾襖,外頭一件銀鼠皮的小襖,再加上一件鑲白狐狸毛的猩猩氈大氅,一張臉從外頭冷的地方進來,凍得有些蒼白。
兩人身後跟著一老一小兩個服侍的人,正是邢媽媽和阿秀。
孔氏見了朱氏,眸光中也顯出一絲讚許,當初她選了蘭姨娘進門,對蘭家自然也是打探過的。知道這朱氏雖然未生育男丁,難得這麼多年在蘭家一直地位穩固,蘭姨娘對這個嫂嫂也是很敬重的,人前人後也都有誇讚。
兩人才進門便上前向孔氏行禮,孔氏只忙免了禮數,讓丫鬟解了她們的斗篷,招呼她們坐下。朱氏見了孔氏,倒也進退有禮,只笑著道:“今兒在路上,遇上官家的車隊要過去,我在馬車裡頭還想著,也不知道遇上了哪家,可巧就是國公夫人府上的。”
孔氏朝著朱氏淡淡一笑,便顯出幾分雍容華貴來,又見朱氏穿著樸素,心裡頭也越發欣賞了。她早年就聽說很多商賈之家,因為經商發了橫財的,便如同暴發戶一樣,也不管那些禮儀規矩起來,做派簡直比京城裡頭的皇親國戚還鋪張奢侈。不過,這些話,大多數都是從那些看不慣廣安侯府的人口中得知的,誰讓廣安侯府以前便是在南邊經商的商賈呢。
“原來今兒在路邊等著的馬車是你們家的呀,我還當誰呢。近些年紫廬寺的香火不如法華寺旺盛,京城裡頭大多數人還是喜歡去法華寺的。”孔氏只淡淡道。
朱氏聽孔氏這麼說,便也像尋常閒聊一般接話:“法華寺那邊去的官家更多,便是一早趕路,到的時候只怕也已經晚了,不如紫廬寺近一些,其實這種事情,心誠則靈,不拘在哪兒上香,總是拜的一樣的菩薩。”
孔氏聞言,只笑了起來道:“蘭夫人這話說的是,我家老太太也是這麼說的。”孔氏隨口提了趙氏一句,視線轉到了蘭嫣的身上。
蘭嫣正低著頭看著地面,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色,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邊,雙手交疊擺在膝蓋上,身子始終保持著很優美弧度,一如當初她第一次瞧見蘭姨娘一樣。
孔氏只在心中感嘆,蘭家的女子,果然是有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住的本事。她又細細的瞧了蘭嫣的眉眼,眉色青黛,修的細細的,一雙丹鳳眼稍稍上挑,面板細膩白滑,正是江南女子最標準的長相。
“王媽媽,去裡間把言哥兒喊出來吧,就說是讓他見見蘭姨娘家的表妹。”孔氏這話無意是很抬舉蘭家的,連一隻小心謹慎的朱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細微的笑容來。
其實蕭謹言一早就在簾子後頭,瞧見阿秀跟著她們母女兩個進門。外頭天冷,走在前面的主子都穿著厚重的斗篷,唯獨身後服侍著的人,不過就是一件夾襖。蕭謹言瞧見,阿秀的小手已經凍得通紅,小手指上有一處略微腫著,應該是長了凍瘡。
蕭謹言心裡有些難受,便索性回到了裡間,清霜又見他進來,只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世子爺,你不是說要出去看看那蘭家姑娘嗎?怎麼又進來了?”
蕭謹言坐下,見清霜的手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瑕疵,只問道:“清霜,你說這手要是生了凍瘡,怎麼才能治好呢?”
清霜倒是沒料到蕭謹言問起這個來,只想了想道:“要是真的長了凍瘡,那倒是麻煩了,我聽清瑤說,凍瘡這東西也是有根的,要是今年長了,那明年後年都會長,除非哪一年好好保養著些,興許還能養好了,斷了根。”清霜忙不迭的站起來,走到蕭謹言身邊,拉著他的手上下左右的瞧了一眼,才道:“世子爺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世子爺手上長了凍瘡了。”
蕭謹言轉身落座,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