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敢大意,正欲以傳音秘術請高鬱鳶早些回來,就聽見高鬱鳶緊張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發什麼事情了?”
滄月幾乎都快哭出來了,聽到高鬱鳶的聲音,就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連忙將自己進來發現的一切稟報於高鬱鳶。一面擔憂的看著地上的緋紅:“屬下已經給她餵了顆護心丹,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可是一直在地上躺著,只壞不好,可她流了這麼多血,只怕身上的傷並不輕。”
高鬱鳶檢查了一遍,也顧及不了到底是誰人所謂,當即示意滄月跟著自己將緋紅抬到隔壁的房間中斜放到榻上。
珠光之下,但見她背部竟然像是被利爪撕開一樣,好幾道深深的抓痕,血肉翻飛間,已看到了白森森的骨頭,有兩根甚至已經斷了。
滄月知道緋紅傷勢不輕,但也沒想到會這麼重。當即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姐,是不是司翊?”
在他們的所謂仇人之中,只怕也就是司翊能有這樣的手段了。
“不是他。”這一點高鬱鳶倒是很確定,因為那抓痕之間,竟然有絲絲的妖氣,雖然不算濃,但高鬱鳶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
“我先將妖氣淨化,你去請大夫。”高鬱鳶吩咐完,忽又想起此刻半夜三更的,上哪裡去請大夫?倒是高似水從前一直病著,俞梓煙在院子裡就有安排大夫,這會兒何必捨近求遠耽擱傷勢呢?所以便道:“你去夫人那邊,請個大夫過來。”
滄月聞言,連連應聲,也顧及不了這院中的凌亂,匆匆的就去了。
這會兒已經快到三更了。白天俞梓煙被高修永和高流年一氣,便病倒了,更是因為心中的有鬱結,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迷迷糊糊的,只聽見像是有人敲院門,便讓身邊的薄荷去瞧。
薄荷就歇在外間的小榻上,她是桐孃的侄女,也算是俞梓煙看著長大的,在這文安侯府中算不得什麼聰明伶俐,但卻是個老實的孩子。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夫人的聲音才爬起身來,掌了一盞燈就這樣出去。
外面涼風一吹,薄荷頓時就醒過來,果然聽見有人敲院門,生怕有什麼大事耽擱了,所以快步走過去。
只是她再快也經不住滄月的急性子,敲了幾下見著沒人,當即就翻牆進來,正好落在薄荷的面前,驚得剛薄荷頓時大叫一聲,手中的燭臺也滑落在了地上。
滄月把她還要鬼叫,連忙一把將她的嘴巴捂嘴:“嚷什麼嚷,我是三姑娘屋裡的滄月,來向你們夫人借個大夫。”
薄荷聽到這話,緊綁著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不過院中燈火被薄荷的叫聲音一驚,已經逐一亮起,桐娘披了件衣裳匆匆的來,見著是滄月,便吩咐那些探頭探腦的小丫頭都回去睡覺。一面朝滄月贏過來:“這大半夜的,可是三姑娘那邊有什麼要緊事情?”
她話音才落,薄荷就趕緊道:“三小姐要借大夫。”
“什麼?”桐娘聽到這話,一臉緊張,聲音明顯也提高了幾分,當即也顧不得什麼,拉著滄月就追問:“是不是三姑娘哪裡不舒服?”
滄月不知道桐娘怎如此大驚小怪的,借就不借,不借也早吱聲,自己搶一個回去先。有些不耐煩道:“三姑娘沒事,是緋紅受了傷。”
聽了這話,桐娘連忙一臉虔誠的朝西方作揖,口中喃喃唸叨:“阿彌陀佛,多謝菩薩保佑三姑娘沒事。”
這廂俞梓煙已經披著衣裳出來了,聽見提高鬱鳶,也是一臉的擔憂:“她沒事吧?”
“自然是沒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不是指著我們小姐出點什麼事情才心滿意足?”滄月知道這夫人心中就只有高似水一個女兒,當初還狠心把剛出生的小姐扔掉,實在是歹毒,所以哪怕此刻是來借大夫的,對她也沒好臉色。
不想對方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的不自在,倒是薄荷不滿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們夫人才沒有那樣想。”
“好了,桐娘麻煩你去請元先生跟滄月去一趟。”俞梓煙擺擺手,示意薄荷不要在說話,轉而和顏悅色的朝滄月問道:“藥有沒有要的,也一併拿過去。”
滄月這會兒雖然意外俞梓煙怎一下如此好說話,但也沒功夫細想,不客氣的接道:“若是傷藥,給我帶一些過去也好。”
俞梓煙點著頭,又讓薄荷去準備。
不多時的功夫,就見薄荷拿了一大包藥出來,滄月接了過去,見都是些上好的藥材,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朝俞梓煙道謝,這也才發現她竟然就著單衣站在院子裡,便道:“夫人先回去吧。”說著,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