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妙手回春之術,辰時一刻的時候,緋紅驚醒過來了。
她昨夜猶如經生死,怕也怕過,疼也疼過了,此刻覺得自己能在醒過來,能活著就是額外賺來的。所以也不悲不惱,只是擔心高鬱鳶:“那怪物是先尋著樓上去的,奴婢也是聽到她在樓上的撞門聲,這才出來的。”
怎是來尋她的?高鬱鳶一臉疑惑不解:“我沒得罪過什麼妖怪啊?”除了阿梨和大王之外,在人界她不認識什麼妖怪,怎麼會結仇?“可看清楚是什麼樣子,男的女的?”
聽到她問,緋紅忽然想起昨夜那女妖的罵聲有些熟悉,但又覺得不可能。高鬱鳶見她那皺在一起又鬆開,又皺在一起的眉頭,不禁著急道:“你倒是說?”
只聽緋紅吞吞吐吐道:“是個女的,可是聽著有些像是二姑娘的聲音。”
“她?”這會兒她還在山上的家廟吧,而且她一個凡人,怎麼可能徒手撕碎這幾扇門,還有下地打洞?不過緋紅是不會騙自己的,所以高鬱鳶倒也沒有立即否定,只是有些後怕道:“不然以後你同滄月學些功夫,便是不能自保,但是好歹能逃命也好。”
緋紅聽到這話,忍不住想笑,卻是扯得背後的傷口一陣撕裂疼痛,頓時列牙咧嘴的。
滄月進來正好撞進,沒好氣道:“小姐你可趕緊去休息,這都折騰一夜了。”一面指著緋紅道:“你也是,現在需要多休息,也虧的那元先生醫術了得,不然這會你只怕已到地府吃陽春麵了。”
主僕三人正在屋子裡說笑著,外頭就傳來一個陌生的婆子聲音:“喲,這院子不至於破成這樣,連扇好些的門都沒有吧?”
滄月聞聲先迎出去,卻見這來人有些眼熟,正是呂氏身邊的王媽媽,只是總是被李嬤嬤壓了一頭,很少讓人記住她。不過這會兒李嬤嬤沒了,這個位置自然是由著她坐了上來。
“不知道媽媽有什麼事情,竟然勞煩親自過來。”既是呂氏身邊的人,滄月也不客氣,站在屋簷下就問。
王媽媽上下掃視了個頭嬌小的滄月一眼,一臉鄙夷的收回目光,“咱們姑奶奶回來了,叫你們小姐過去見一見。”說完,抬著下巴冷哼一聲就走了,好不得意。
高鬱鳶在裡頭已經聽到了這話,呂氏生有二男一女,長子乃高雅嵐父親,早年已經逝世,幼子便是如今的世子高修永;至於高茹的父親,府上的三爺,聽說不是呂氏所出,但卻是寄養在了呂氏的名下,只怕呂氏並未心甘情願,她自個兒又不是沒有兒子。不過侯爺發了話,她如何敢不從,只能如此,平日雖不敢如何,但這背地裡,怕是沒少給三爺苦頭吃,不然的話這三爺怎麼寧願在外受苦做個小官也不回京城這繁華之地。
而關於呂氏的女兒,高鬱鳶也略有聽說,名喚高修玲,嫁給了婺州孫家的嫡子。不過孫家是小戶,以高修玲文安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身份嫁過去,算是下嫁了。不過更為奇怪的是,高修玲自從嫁到婺州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京城一次,這一次忽然回來,為的又是什麼?
“小姐咱們去麼?”滄月說實話是不願意讓小姐去的,這家子總覺得沒有一個好人。
高鬱鳶側著頭想了想,頓時白眼一翻,直接倒在椅子上:“我病了,快去請大夫來。”
滄月見此,沒好氣道:“不去就不去,何苦還要詛咒自己病著了,小姐先上樓歇著吧,緋紅這裡有我看著呢。”
又說這王媽媽親自來高鬱鳶的偏園傳話,回去但見姑奶奶的打賞已經結束了,自己沒拿到賞錢,心中難免怨高鬱鳶,不過是傳話罷了,竟還讓自己一個管事的親自過去,老夫人也著實太抬舉她了。
只是她敢怒不敢言,回來還是老老實實的侍奉著。不過這會兒呂氏同高修玲在屋子裡說話,並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便站在門口。
左右都已經屏退,也不知這母女倆說的什麼瞧瞧話,她不禁有幾分好奇,瞧著也沒人在,便將耳朵貼了上去。
屋中,呂氏難得光彩照人,萎靡不振了好些日子的臉上,這會兒也有了精神,只是兩眼溼潤,一手緊緊的拉著高修玲不放:“你個狠心丫頭,枉自為娘將你養大,竟然這麼多年都不曾來探望為孃的,可叫為孃的傷心。”
高修玲已經嫁到婺州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了,她自己也是母親,又是家中主母,平日裡保持威儀慣了,所以哪怕此刻在她自己的母親面前,也是板著一張臉,沒了年輕時候的活潑勁兒。
“娘言重了,女兒也是脫不開身,那樣一大家子,沒個掌事的哪裡行。”她說的淡然,目光也不算熱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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