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果早在今早回來的時候,就想詢問昨日他們將萍萍安葬在了哪裡,為何最後會出現在樹枝上?只是見老掌櫃狀態不好,深怕刺激了他,所以遲遲沒開口詢問。卻沒想到這長風靈大大咧咧的,竟然就將此事說了出來。
長風靈此刻卻被老掌櫃嚇到,急忙起身倒退,一手拿袖子捂著口鼻,一面嫌棄的扇著那旱菸濃重的味道:“你想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去看那屍體不成?”
老掌櫃眼睛睜得大大的,張著口要詢問,卻因這旱菸一早沒停,此刻抽得喉嚨發乾,半個字說不出來。
陸小果見此,連忙倒了杯水給他遞過去,一面扶著他坐下道:“您老別急,我正好有事要問你。”
待老頭喝下了水,看他情緒也穩了幾分,陸小果才開口道:“昨日我於相公本也想去送萍萍一程,沒想到忽然來了一股風,將地上的紙錢都捲起,等風散去,卻不見了出喪的隊伍,反而聽到有個姑娘喊救命的聲音。”這客棧中路過吃飯的早就走了,此刻也沒什麼人,所以陸小果說起這些詭異之事,便沒有顧及。
她看了一眼身後的長風靈,繼續說道:“反而見他們師兄妹三人騎著馬來,馬匹也不知受了什麼驚嚇,一路狂奔,我與相公便追過去,也不知怎的,就到了一片荒林,到處是霧氣。”
那長風靈聽陸小果講得這樣仔細,腦子裡不由得回憶起昨晚的事情,瞬間自己剛找了許多借口說服自己不過是別人裝神弄鬼的事情,此刻竟然覺得有些玄,心底甚至是有些發毛的感覺,那些個恐怖的畫面好像又回到了她的腦子,不斷的重複迴盪。她沒由來接過陸小果的話,“那霧氣散開,前面的樹上就掛滿了好多具屍體,新鮮的,腐爛的……她們,好像都會動一樣。”
老掌櫃此刻已經被陸小果和長風靈的話驚得全身顫抖,偏這個時候陸小果還問他:“昨日,你們確定將萍萍下葬了麼?我們在樹上也看到了萍萍,她被你擦拭得乾乾淨淨的臉上,流滿了血……”
“不……不……,這不可能的。”老掌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此刻全身不止是顫抖,甚至是抽搐起來,一面扶著桌子站起來,又吞吞吐吐道:“我……萍萍……隊伍……”
他情緒激動,一時間語無倫次,陸小果安撫了好一陣,他才道出,昨晚正在下葬中,忽然捲起了陰風,那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那個位置是背風的,在這風吹過後,抬棺材下葬的幾個大漢都說棺材輕了。
不過當家沒當回事,只以為心裡作用罷了,並未當回事。
可是此刻聽陸小果一說,分明就是那陣陰風把萍萍的屍體帶走了。
心神不寧的老掌櫃被鐵牛扶下去休息,那長風靈卻是再也不敢向先前一樣大意了,甚至是有些膽怯的看著陸小果,哪怕之前她如何看這張妖魅絕色的臉怎麼都不順眼,可是此刻這偌大的堂中就她們兩人,她是一步也不敢離開陸小果,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盯著自己一樣。
更何況她之前一直罵那屍體噁心,所以很是擔心那屍體來找自己報仇。
陸小果在堂中坐了一會兒,便要出門去,沒想到那長風靈也跟過來了,不禁有些好笑道:“你不是怕麼?我現在就要去山上,你也去?”
長風靈小臉此刻一片蒼白,不敢在回到客棧中,她的兩位師兄都去打聽那位故人的訊息了,她一個人在客棧裡待著害怕。此刻聽到陸小果的話,並不當真,只是以為她不願意自己跟著她罷了。所以便道:“我不怕,你去哪裡我也去。”
“那是你自己說的,一會兒別又哭天喊地的。”陸小果哪裡不知道她什麼心思,當下把話說明白,一出客棧就直接朝鎮子外面走去。
這長風靈才著急起來了:“你真的要去山上?”一面猶豫的頓住腳步,不敢在多走一步,就生怕自己只要出了這鎮子,就會遇到惡鬼一般。
陸小果見她那模樣,忽然邪魅一笑,傾身朝她靠過去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知道麼?昨兒看見的那個七竅流血的姑娘叫萍萍,她是掌櫃的女兒,前天晚上就是死在廚房裡。”似乎沒看到長風靈那瞬間變得紙白一般的面容,繼續說道:“其他那些看著已經腐爛了的屍體,也是這鎮子里人家的姑娘。”
說完,得意一笑,也不管那呆若木雞,一臉慘白恐懼的長風靈,疾步便往山上的荒林去了。
待那長風靈反應過來,卻早不見了她身影,想要到人多一點的地方,可腦子裡卻又響起陸小果的聲音……
那些腐爛了的屍體,也是鎮子上人家的姑娘們。一時間,彷彿看到任何一個人,都像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