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來,他們也進不來。”他說著,眼中忽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而且,鄭家的案子並沒有完全結,刑部的人依舊會一直調查下去。”
高鬱鳶一聽他這句話,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出聲來,“你這樣,只怕我祖父終日不得安寢了。”
“天下哪裡有白來的東西,他既然想要那礦,也要付出些代價。”何況那礦山還是丫頭幫他賺來的,如今他卻過河拆橋,將丫頭安排到這樣一個破落的莊子,連個伺候的人沒有不說,用水還得跑這麼遠,自己這樣對他算是客氣的了。
“不生氣了,那趕緊回去吃飯。”北辰無憂見她笑得開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紅潤滑嫩的臉頰,看著那雙明媚勾魂的眸子,臉上不禁浮起絲絲柔情,聲音也變得溫潤起來:“小果,我今天很高興。”
“為什麼?”不知怎的,每次聽他叫自己小果,而不是鬱鳶時,高鬱鳶的心情就特別的輕快。不自覺的也伸手朝他臉上捏了一下,然後問。
投著溫涼的的指腹輕輕的劃過她好看的眉,“因為,你今日吃醋了。”
高鬱鳶頓時一臉窘迫,連忙退開身,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誰吃醋了,胡說八道。”
北辰無憂看著朝前快步往回走的高鬱鳶,眼中的笑意卻是濃了幾分。
天還未亮,山下村裡的雞鳴就叫了起來,滄月和緋紅已經起來準備燒火煮飯,卻見小院中不知道怎就平白無故多了儒雅俊秀的年輕人。
自家小姐身邊常常發生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滄月和緋紅算是經得起折騰了,可是隨即看到鴨棚裡的兩小鴨子忽然憑空浮起,還是被嚇了一跳。
“你是誰?是人是鬼?”畢竟現在天還未大亮,所以滄月一把將抱著柴火的緋紅拉到身後便問。
“我啊~”儒雅俊秀的年輕男子應了一聲,然後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還真不懂算什麼呢!不過鬼倒是有一個,你們看。”說罷,指了指那憑空浮過來的小鴨子。
那邊正玩得歡快的小水鬼見長安指了自己這個方向,慢慢的現出身來,一身溼漉漉的,他仰頭甩了一下頭上的水,便衝滄月二人裂嘴嘿嘿一笑,問道:“這是小果養的鴨子麼?太小了,一點都不肥。”
“瘦的也不給你,還不趕緊給我放下。”她剛醒來,就感覺到外面熟悉的陰氣了。除了那個該死的二貨水鬼,還會有誰,雖然好奇他怎麼會找到自己,不過高鬱鳶還是急忙穿了衣服出來,沒想到正見他一臉嫌棄的提著自己養的小鴨子。
“哇,小果,人家想你呢!”小水鬼一看到高鬱鳶,頓時將兩隻鴨子無情的拋棄,也不管那鴨子發出慘烈的叫聲,就朝高鬱鳶衝了過去。
他一身溼答答的,但凡路過之地都留下一地水澤,高鬱鳶嫌棄的一把將他推開,“你離我遠些,大早上的打溼了衣裳冷得很。”說完,這才看到院中那個一直微微含笑打量自己的儒雅男子。
“小果,早上好。”終於被注意到了,長安覺得頗為不易,所以很正經的揚手朝她打招呼。
不必去問,高鬱鳶也大概能猜到,興許是她失憶那段時間認識的人吧,不過還是回了個笑容,一面不好意思道:“以前的有些事情,我記不起來,你是哪位?”
“他是長安。”小水鬼沒等長安開口,就急忙介紹,然後就劈哩啪啦的說起紅葉山莊的事情。
好在滄月已經拉著緋紅去廚房了,不然聽到的話,還不知把長安當作什麼怪物呢。
小水鬼雖然說的不是很清楚,但高鬱鳶的腦子裡,卻還真因為他的這些話而浮出一副副畫面來,甚至還有她坐在花轎裡的畫面,然後她帶著小水鬼進了京城,進了寧王府的大門……
接著紅燭高照的夜色中,她看到了躺在床榻上孱弱的北辰無憂……一陣疼痛從腦心傳出來,像是腦袋出現了裂縫一般,一個又一個的熟悉且又覺得陌生的畫面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後的擠入她的腦中,將她的腦袋擠得生疼。
北辰無憂不知道何時站在院中的,見此急忙過去扶住她,將她往房間裡帶去。
小水鬼一臉忐忑不安的跟在後面,有些委屈的偷偷打量著北辰無憂的神色,很是擔憂的小聲詢問長安:“長安,無憂會不會揍我?我不知道小果會忽然這樣。”
“沒事,他這會兒沒空揍你。”長安也不嫌棄他溼漉漉的頭髮,揉了揉他的頭,也朝床榻前走去。見著一臉擔憂的北辰無憂,便寬慰道:“若是小果能想起從前那些事情,有何不好?那總是她的一部分,而且咱們也好詢問她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