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跟誰說?跟北辰無憂說麼?腦子裡忽然想起昨日他離去之前的話,感情那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以什麼身份進入水家了。
她埋著頭,這叔叔倆字還沒正經叫出口,那北辰無憂溫潤磁沉的聲音卻已經響起:“侄女不必客氣。”
侄女你大爺……陸小果心中咆哮,但面上還得規規矩矩朝他福了一禮,只是這叔叔二字實在叫不出口。
水家主見此,只郎朗笑道:“我這女兒速來性格清冷,賢弟莫要見怪,走,咱們進去。”
待水家主和北辰無憂進去之後,水夫人這才朝陸小果身邊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有些心疼道:“你這如今剛成婚,自要多與陪陪曠兒才是,我怎麼聽說你又在研習那些亂七八糟的功法了?”
陪高曠?他要自己陪麼?水夫人這是上哪裡道聽途說的。暗地裡咬了咬舌頭,面帶委屈道:“女兒何嘗不想多陪陪他,可是您跟爹爹只顧著自己逍遙,家裡這一大攤子事情都落在他的肩膀上,不滿孃親說,這成親大半個月了,我連一頓飯都沒能同他吃上。”
水夫人和水家主此番出去,本來是想將府上交給兩個年輕人,免得他們放不開,哪裡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也自責起來:“是為娘思慮不周,回頭便同你爹爹說一聲。”
陸小果聽到這話,忽然想到一個法子,自己在水家沒有任何實權,若是想要從高曠手中奪回權力,只怕是艱難,但水家主不一樣啊。因此當即也顧不得臉皮什麼的,拉著水夫人繼續委屈道:“爹爹總愛說咱們府上人丁不興旺,可他也不想想怎麼能興旺得起來,高大哥這些日子忙的只怕一日三個時辰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時間去繁衍後代啊?
她越說越小聲,但水夫人聽得清楚,又見女兒害羞,只得笑道:“清歌說的極是,今日必定同你爹爹好好商量,左右他還有精神,在管幾年,待你同曠兒兒女雙全,在將這擔子卸下。”她是知道的,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雖說老爺還沒有完全掌管水家大權,但也是忙的晝夜不分。因此此刻自然理解女兒的埋怨。
陸小果沒想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迎刃而解,忽然不責備北辰無憂以叔叔的身份進入水家。倘若他不出現,只怕水家主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當即心情一好,眼裡的神色也飛揚起來,水夫人見此越發堅定,讓高曠先休息幾年,同女兒生下孫子孫女,再將水家的大權交給他。
免得以後沒有時間。
這廂母女倆說著,還沒進廳裡,就有下人急色匆匆的趕過來,“大小姐,三管家和姑爺請您過去一趟。”
來人還不知道水家家主已經回來,還帶了一位義弟,所以在看到水夫人之後,當即上來行禮,“奴才見過夫人。”這又才轉朝陸小果稟道:“姑爺和三管家請小姐過去一趟,有些話想問小姐。”
水夫人一聽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淡了下去,蹙著柳眉問道:“什麼事情,還需要大小姐親自過去?他們難道不會過來麼?”雖說疼愛高曠,也把水溫覺當做兒子來看,可是與自己的女兒相比,自然是女兒寶貝些。
那下人一時間也發現這話的邏輯不對勁,可是他到底只是個傳話之人,此刻被水夫人責問,也只得埋頭小聲道:“奴才也不知是為何,只是聽說大小姐今日去過了三太太,這會兒三太太就臥病在床了。”他一面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面朝陸小果偷偷的打量而去。
水夫人一聽此事與薛娘有關,不由得朝陸小果望去。
陸小果終於知道為何今日總是心神不寧了。但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此刻面對水夫人的眼神詢問,也點了點頭,坦白道:“女兒無意中得到一張求子符,所以今日給嫂嫂送過去。”
水夫人對女兒的話自然沒有半點的疑慮,當即便道:“也罷,既然是薛娘不舒服,本夫人也不妨過去瞧一瞧。”對於薛娘因陸小果看過之後才不舒服的事,隻字不提。
裡面的水家主和北辰無憂聽到外面的責斥聲,也聞聲出來,得知此事之後,便也一同過去。
說話高曠本有些事想請教三管家,畢竟從前外面的事情三管家也有所插手,而他雖說只是水家的女婿,但同三管家比起來,那也是正經主子。
一般這種事,他打發個小廝喚三管家來問就是,不過他體諒三管家晚上得陪薛娘,所以便親自過去,這份情在下人們看來十分難得,一個個對他的尊重又比從前多了幾分。
心裡甚至想,若是家主以後要將水家交給高曠這個外姓姑爺,他們也不會反對的。
三管